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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楚云飞无奈地闭上眼睛，他看到她在说：&ldo;再见了，昭岚。&rdo;

我当年那么做，是不是错了？楚云飞这样问自己。看到朱颜的眼神，他突然有些怀疑，他当年是否真的爱过昭岚？如果爱过，为什么他的爱，会逼死自己的爱人？如果没爱过，为什么昭岚死时，他的心痛是那么真切？

&ldo;昭岚……&rdo;楚云飞低声地念道，&ldo;也许，我真的错了。&rdo;

&ldo;现在知道错，还不算太晚。&rdo;一个男音传来，他再次吃了一惊，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男子，身上穿着白色有金色条纹的衬衣，脸上是平和的笑容。

&ldo;白老师？&rdo;楚云飞这一惊非同小可，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却重重地摔回了地上，摔得他头晕目眩。

&ldo;不必逞强，&rdo;白桦将他扶起来，躺回了床上，道，&ldo;以你现在的身体，还需要好好休息。&rdo;

&ldo;白老师……&rdo;楚云飞不明所以地望着他，&ldo;你……你怎么会……&rdo;

&ldo;我是阿飒的爷爷，怎么？她没告诉你吗？&rdo;白桦笑容未变。

&ldo;阿飒的爷爷？&rdo;楚云飞又惊得差点坐起来，阿飒有爷爷？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可是……白桦老师不过三十多岁，怎么看也不像阿飒的爷爷啊。

难道……他也是麒麟？

楚云飞仔细打量面前这个清秀干净的老师，足足看了五分钟，最后不得不放弃，他确确实实是人类。

&ldo;不必惊讶，我不是妖怪，至于为何会长生不老，你不必问，我不会说的。&rdo;白桦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道，&ldo;你真的后悔了吗？为你当年所做的事？&rdo;

楚云飞苦笑道：&ldo;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后悔。只是……也许我真的错了……&rdo;

&ldo;好，好，&rdo;白桦点点头，说道，&ldo;知道错了就好。&rdo;

楚云飞心中疑惑，问道：&ldo;你不恨我吗？阿飒她……&rdo;说到杨飒的死，他的心先痛起来，那种疼痛，不是昭岚自杀时可以比拟的。

&ldo;你已经知道错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恨你？&rdo;白桦站起来，淡淡地笑，那样的笑容，竟然让楚云飞想到了佛陀。

&ldo;幸好，一切还来得及，&rdo;他道，深深地望了楚云飞一眼，&ldo;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好好休养，半年内恢复应该不成问题。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会来接你的。&rdo;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楚云飞想要叫住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为什么？为什么他说一切还来得及？他在暗示什么？

难道……

楚云飞的手抓住白桦为他盖上的棉被，几乎要把崭新的被单扯出个破洞来。

难道……难道阿飒她……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但他却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希望，能够支撑他在这个凡间继续走下去。

阿飒，就算你已经死了，我也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从海面上吹来的风，温柔而又惆怅，仿佛是从海底国度所带来的消息。沙羽坐在岩石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海平线，在海洋深处，那深得看不见的地方，有他的子民和回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眉目之间有解不开的忧愁，他无法保护自己的子民，他根本不配做它们的王。

&ldo;你无须自责。&rdo;一个男音在身后响起，沙羽一愣，转头，看到一名身穿白色衬衣，面目清秀的男子。

&ldo;你是……&rdo;沙羽觉得他有些面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ldo;我叫白桦，&rdo;男子微笑着说，&ldo;我是凝华学园中文系的古文教师。&rdo;

沙羽皱起眉，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像人类，为什么一个人类会知道他在这里？他有什么企图？

白桦似乎看出他紧皱的眉头下的含义，笑道：&ldo;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我是杨飒的爷爷。&rdo;

&ldo;阿飒的……&rdo;沙羽大惊，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ldo;你……真的是人类？&rdo;

&ldo;是的，&rdo;白桦点点头，他看着沙羽憔悴的面容，乌青的唇，心下暗暗叹气，龙神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ldo;我想要救阿飒，希望你能帮我。&rdo;

一听到杨飒的名字，沙羽眼中光芒不禁黯淡下来，道：&ldo;阿飒……已经过世了吧？很抱歉，我没有办法让人起死回生。&rdo;

&ldo;但是我能，&rdo;白桦沉声道，沙羽一惊，不解地望着他的眼，似乎要看进他的心里去。良久，终于恍然大悟，&ldo;难道……你……&rdo;

&ldo;没错。&rdo;白桦点头。

沙羽眉头皱得更紧了：&ldo;难怪你这么年轻……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rdo;

&ldo;我已经做过一次，不在乎再做一次，&rdo;白桦低垂着眼帘，似乎想起了遥远的过去，道，&ldo;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为我占过一卦，我这一生，注定要为两个女人牺牲。&rdo;

书翻过一页，八开的铜板纸上印着一辆最新产的劳斯莱斯加长型房车，楚云飞坐在学生会主席办公室里，悠闲地看着最爱的名车杂志，原本挂在背后的&ldo;龙&rdo;字已经换成了一张凝华学园正校门的照片，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玻璃相框上，仿佛是一道迷离的风景。

&ldo;云飞哥！&rdo;办公室的大门被&ldo;砰&rdo;地一下撞开了，雷昊抱着一只篮球，满身泥浆地冲了进来，兴高采烈地说，&ldo;快恭喜我吧，我们篮球队赢了！全市第一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