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血穗糙的那一茬的确将火炼的心绪搅的动荡难平,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放弃追杀姚向晨等人的念头,不过被这么狠狠的一打岔,火炼差点都要忘了此行最初的目的。
既然是为了来追溯妖兽历史,除了有光四大家族的种种,妖兽所供奉的神灵也应该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这方面的信息就这么找上门来,虽然意外,但既然遇到了,似乎也不能不问。
火炼挑了挑眉,凉丝丝的道,&ldo;那你就说吧。&rdo;不管是他的神色,还是他的语调,随便哪一种都满是命令的味道。平常总认为火炼没有正形,可是他突然摇身一变变的正经八百,反而让人接受不了,开始怀念起那只呆愣愣的笨鸟。
岂料对方竟然在这个时候摊开双手,&ldo;这些东西哪里是我一个下人说得清楚的?如果火炼大人真的想知道,不如跟我走一趟。当然了,为了保密起见,只能火炼大人一个人前往。&rdo;亏得他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铺垫,真实目的直到此刻才展现出来。
不等火炼冲-动的给出答复,白昕玥已经上前一步,他所站立的位置分明已将火炼挡在自己身后。
来人是妖兽不假,而且也绝非血穗糙的成员,由于这两个原因,白昕玥原本并不准备打扰他与火炼之间的对话。正如当初默认楼澈将人带走时一样,火炼身为妖兽,这一点无可更改,他有他自己的选择与决定,任何人都无权干涉。然而说到底,白昕玥的纵容依然有一道底线‐‐
安全。
想要把人从他眼皮子地下带走,这显然违背了白昕玥的原则。
&ldo;想说,就在这里说;不想说,你可以滚了。&rdo;白昕玥给出两个选择,显然他不打算接受对方提出的&ldo;第三种&rdo;。
&ldo;该滚的人,是你。&rdo;当火炼没有说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只当他心情不好,可是这句话一旦冒了出来,众人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一位当真已是怒火中烧。
白昕玥显然也没料到情况会如此严重,回头看他,正好看见火炼在揉自己的手腕。机敏的七人团首席白顿时领悟,原来症结在这里‐‐如果说血穗糙的所作所为等同于埋下了一堆火药,而白昕玥所下的束缚咒语,则是那根导火索。平常小惩大诫的咒语也就算了,可当时的火炼正在惊涛骇浪之下,这火星子一落下,还不当场就炸了?
可是话说回来,为了阻止火炼犯傻涉险,白昕玥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难道他还能一拳头把人揍晕过去?
对于当时下的咒语,白昕玥还是有分寸的,也仅仅只是勉强束缚火炼行动的程度,绝对伤不了他。说白了,咒语一解,不痛不痒。然而火炼却在这时揉着手腕,想来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这个小动作,要说有什么后遗症,更多的还是在&ldo;心&rdo;上。
白昕玥叹了口气,一颗心当即软的不能再软,好言相劝,&ldo;凌纹说的话你没有忘记吧?乐园岛到上形势复杂,这个人所代表的想必就是其中之一,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你独自前去,我不放心。&rdo;
&ldo;当初我独自去见楼澈,你也没有不放心。&rdo;火炼到底不是真傻,况且j城滑雪场的&ldo;绑架事件&rdo;,白昕玥也着实起了几分推波助澜的作用,前后种种,白昕玥也没有刻意隐瞒,火炼能看出什么端倪都不足为奇。
&ldo;那次不一样。&rdo;
尽管也出现了一些超出控制的小意外,然而楼澈最根本的目的还是奉火炼为主,在这个大前提之下,火炼的安全无须担心。白昕玥的行事风格颇有几分谋定而后动的意思,很多事情,其实在开始之前他便已经掌控了结果。可是白昕玥的情报网毕竟没能渗入到乐园岛,也没有人任何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包括血穗糙等猎人组织,也只敢在外围捕猎落单的妖兽。对于这个突然钻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家伙,白昕玥一无所知,也实属不安。
火大的人往往听不进劝,激烈的情绪左右之下,没有人可以免俗,火炼自然也不例外。放在平常,他一定可以听出白昕玥已经服软,只可惜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昕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火上浇油。&ldo;我认为没什么不一样的。去见妖兽,或者去杀妖兽,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一个人类,管不着。&rdo;
扔下这么一句,火炼便再次面对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ldo;你手上最好真的有我想知道的东西。如果害我白跑一趟,我大概会很不高兴。&rdo;
语言果真也能够带来无以伦比的压力,他这一回算是有了切身体会。不敢再多说什么,神色也变的更加恭谨。&ldo;火炼大人不会失望的,请跟我来。&rdo;
正要迈开脚步的火炼,胳膊落入了某人的手中,这已然是短时间内第二次被阻了。
火炼也不挣扎,只是瞄了一眼胳膊上的那只手,又瞄了一眼白昕玥的脸,冷嘲热讽,&ldo;如果不用咒语,你的力量不见得能困住我。&rdo;这是实情,妖兽与生俱来的强悍原本就令人类望尘莫及。
白昕玥也不说话,打量火炼的目光中满是阴郁。紧接着,白昕玥采取了一个所有人都绝对没有想到的行动‐‐
他一把扣住火炼的后脑勺,倾身就是一吻。
火炼完完全全的呆住了,打死他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茬,此刻他满心都再戒备,就怕白昕玥故技重施,或者干脆画地为牢直接将自己困死在他身边。可是、但是以及怎么回事?天啊,能不能来个人给他解释一下?
如遭雷击般的震惊倒是在短时间内压过了愤怒,脑子里一直蓬勃燃烧的怒火有被扑灭的迹象,火炼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呆滞无疑给了白昕玥机会,原本也没想过浅尝辄止,既然敢选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吻他,白昕玥多少带了几分豁出去的放纵。
要说怒气,尽管出发点不同,但白昕玥心头的火也不见得比火炼少一分。然而在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退让,而火炼则不明就里的不断紧逼。能够忍耐到现在才发作,白昕玥自己都认为自己的涵养不错。
火炼也不知自己愣了多少秒,可是当他被唇上的麻痛扯回注意力的时候,才惊觉这完完全全是一个变了味道的吻。这个该死的眼镜男,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薄他!不不不,这不单单只是轻薄那么简单,分明就是把一腔怒气兜头兜脑的全部浇到了他的头上。
明明,正在生气的人是他火炼才对吧?
怒向胆边生,火炼将妖兽的伶牙俐齿发挥到了极限,朝着白昕玥的嘴唇就是重重一口。这一下着实咬的用力,半分情面都没留,不管白昕玥如何陶醉也不得不与对方分开。
可惜尽管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火炼终究还是没有得到缓一缓怒气的机会。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白昕玥的行动更加过分的东西,就是他接下来的气死人不偿命的话,&ldo;不要忘了我们两人是什么关系,我还有权利阻止你去冒险。&rdo;
最先反应过来的庄锦,当即意味深长的&ldo;哦‐‐&rdo;了一声。而接下来的那声&ldo;喵‐‐&rdo;的叫唤,则如同回音一般。别问为什么一只波斯猫也能够发出这种&ldo;你明白我明白是个男人都明白&rdo;的神奇声音,毕竟这不是一直普通的猫,而且路狄亚一直都关注着一件事‐‐如何打击那只瞧不起他占卜术的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