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一条熨烫得很工整的深灰色裤子,一句话,在她的唇畔脱口而出:&ldo;好丑,我不喜欢穿西装裤‐‐&rdo;
贺毅愣了一下,仔细想了十几秒,&ldo;每次开会,你都会穿西装裤。&rdo;比男人还要干练,还要威风凛凛。
她没说什么,只是,拉开衣橱下的抽屉,里面有几条贺毅从来没见过的连衣裙。
她也愣了一下,自己也意料不到,只是凭着直觉而已,居然这里面真的压积着几件连衣裙,这些衣服的款式简洁、轻巧而又清新,根本不象她的风格。
&ldo;看其他人穿这种衣服,总是好羡慕,但是,自己买了也不敢穿。&rdo;她的一双眸,依然缺乏情绪的波动,只是很平淡的阐述事实。
她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女人,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这副t恤加牛仔裤的简单打扮,以前的自己,一定不敢出门。
贺毅怔然。
如果有人告诉他,贺太太会偷藏淑女型的连衣裙,一直想穿却不敢穿,他会笑得抽筋,大骂对方脑残,想象过度,但是,现在,是贺太太亲口告诉他。
&ldo;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也没什么了不起吗!&rdo;宋予问关上衣橱,神色依然镇定,&ldo;好吧,我愿意接受,我曾经是住在这里,我们曾经同居过!&rdo;
&ldo;不是同居,我们是夫妻!&rdo;贺毅再次声明,&ldo;我们结婚已经快满六年!&rdo;
结婚已经快满六年?
予问把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伸出来,在他面前,外弯90度。
&ldo;你‐‐学学看!&rdo;她命令。
贺毅看傻眼了,他也伸出自己左手大拇指,但是,怎么弯也弯不起来。
&ldo;瑞瑞的手指就跟你一样笨,怎么学也学不起来!&rdo;有时候还越学越生气。
又一句话,脱口而出。
她愣了一下。
谁是瑞瑞?
&ldo;你怎么办到的?&rdo;贺毅觉得很惊奇。
遗传!
这两个月,在赵士诚家中,她白天闲着无聊,发现自己的大拇指异于常人的柔软,于是,在和妈妈打电话时,才知道她遗传了父亲。
宋家很多人都是这样。
&ldo;所以,你如何让我相信,我们结过婚?&rdo;她嗤之以鼻。
她不轻易让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她认为这也是一种生理畸型。但是,如果是夫妻的话,不是应该没有秘密?六年的时间,他都没有仔细研究过她的身体构造?六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去融入她的家族,了解这种遗传?如果是这样,那么婚姻六年,他做什么去了?
所以,想诓她,简直做梦!
贺毅被梗得几乎无语,他该怎么证实他们是夫妻?恐怕,他就算现在找再多的人证,她也当他是诈骗集团吧?!
对了,结婚证!
他跳起来,急忙去找。
但是,翻箱倒柜,找了一圈以后,无奈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红本被自己丢在哪里了。
泄了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个不合格的丈夫。
&ldo;我会改。&rdo;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保证。
她依然是一副不太信的神情。
&ldo;贺太太,从今天开始,你依靠我吧。&rdo;贺毅没有被她的冷淡冻着,用一种很认真的态度:&ldo;有一次我们吵架,我问你偶尔靠一下男人是不是会死,你能不能让我们男人有一点点的存在感?你说,你去靠谁?我吗?当时我被你讽刺得完全无语,也很沮丧‐‐&rdo;
她挑了一下眉。
有意思,原来他们曾经关系这么差劲。
不顾她的抗拒,他握住她的手:&ldo;贺太太,你以后&lso;靠&rso;我吧!也许,我还是不成熟,也许我还是有很多缺点,会常常幼稚,但是,我会努力成长成你要的样子,直到你安心&lso;靠&rso;向我。&rdo;瑞瑞没有,他们的世界都塌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是男人,他不能沉浸在伤痛中无法自拔,他能做的,只有振作起来,为她支起另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