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道路被堵,云瓷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她急着回府看信,这般一想,便觉眼前之人尽是拦在她和阿兄谈情说爱路上的绊脚石,美人眸光深邃,淌出丝丝冷意,红唇微启:“让开!”
姜槐写下最后一字,心满意足地露出笑。
一夜未睡她也未曾生出疲惫,沉浸在思念阿瓷这件小事上,她忘了今夕何夕。
等从那种甜蜜温暖的心境中清醒,五脏六腑传来滞涩痛感,教她额头登时渗出薄汗。
为写回信,她竟忘记自己受伤了。
想到这伤怎么来的,姜槐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小心将情书装好,走到门口去喊亲兵,话到嘴边她还是舍不得就这样送出去,好歹是她写了一夜的情书啊。
“将军?”亲兵神采奕奕地守在那:“要不要送信?属下都准备好了!”
姜槐不满地轻扯唇角:“送信而已,你开心什么劲?”
亲兵嘿嘿笑道:“当然要开心啊,万一能看到小姐呢,将军,你是不知道现在小姐名气有多大,多少人挤破头都想窥见真颜,我也想……”
“你想什么?”姜槐寒声打断他:“不准想!”
亲兵腿肚子禁不住发颤,委屈地想哭。将军好凶啊,将军以前从没凶过他……
姜槐握着信,心念初定,阿瓷名气再大不还是她的小姑娘么?哼,这些臭男人,一个个垂涎美色罢了。她的小姑娘,她写的情书,她要亲自送!
思忖片刻,她快速洗浴,换好衣衫,丰神秀雅,君子如玉,唯独脸色看起来有丝苍白。
姜槐修长的指节搭在腰间玉带,漫不经心屈指轻扣:阿瓷每次都能一眼识破她的伪装,那她要不要再玩个花样?教她看不出来?
怀着玩闹的心思,她重新坐回小姑娘旧日里常用的梳妆台前,手指翻飞,其中玄妙不处,若外人见了,定当万分惊诧。
做好这些,为了能早些见小姑娘,她连饭都顾不得吃,快步出门。
临出门前府里下人看着她一副见鬼的表情,将军疯了么?!没事作何要折腾自己这张脸?
下人当中,唯独管家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暗暗感叹,将军真是出人意表的天才。
这热血激情的少年气魄,管家甚觉欣慰。
就将军和小姐这热乎劲,真成了婚,保不齐得三年抱两。
他嘿嘿一笑,背着手往回走。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云瓷一朝扬名,才名、美名、仁善之名,名气加身,一重重的身份敲得人心头巨震。是以,身为名人的苦恼她半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