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祥云堡中望去,只见人影幢幢,穿梭不绝,这不是没有埋伏的模样。
微一沉吟,身形倏然如鹰隼攫食般一泻而下,脚尖只不过在那峭壁之间点了几点,人已落在祥云堡的后院之中。
在后院中走的数名武士,莫不为之一怔,继而各拔佩刀,纷纷向柳南江围拢。
柳南江抱拳一供,道:“有劳各位通禀,柳南江前来拜见秦堡主。”
诧声中,脚下并无停留,缓步向前行去。
其中一名武士已飞快向前院奔去,剩下的几个亦步亦趋地阻在柳南江的身后。
柳南江才走到仲秋之夜赛美大会的那座广场之中,秦羽烈已快步迎了过来。老远就笑呵呵地说道:“想不到相公还会赏脸,秦某有失迎接,请勿怪罪。”
说罢,深深一揖。
柳南江抱拳回礼,冷声道:“秦堡主多番作为令人寒心,是以在下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堡主勿怪才好。”
秦羽烈笑道:“不怪!不怪。”
躬身一摆手,接道:“请相公移驾大厅待茶。”
柳南江毫不犹豫,昂首阔步地向大厅走去。
进了大厅,二人分宾主相对坐定,早有仆童奉上香茗。
奏羽烈沉叱道:“请公孙总管来此见客,然后封闭大厅之门,任何入不得走近廊下十步之内,若有故违,立斩不宽。”
众武士喏喏退下。
秦羽烈这才转首笑道:“那晚之事,不知相公是否耿耿于怀?”
柳南江道:“以往之事,提它作甚?”
秦羽烈道:“如此甚好!”
方要接着说什么,忽见公孙彤推门而进。
公孙彤面上虽无笑容,却依然十分恭敬地向柳南江一拱手道:“不知相公驾到,有失迎接,还请相公原谅。”
柳南江拱拱拳,道:“总管太客气了。”
目光在对方脸上一扫,接道:“风闻总管目前贵体违和,不知可曾康复?”
公孙彤道:“老朽不慎感染风寒,何劳相公动问。”
说罢,在二人之间打横坐下。
秦羽烈突地神色一正,放低了声音道:“今日秦某约请相公来此一叙,不知相公是否尚对他人言及此事?”
柳南江道:“不曾告知他人。”
语气一沉,接道:“有道是好事不背人,不知秦堡主因何要如此鬼鬼祟祟?”
此话说得极为难听,不仅是暗寓讽意,已经是公然辱骂了。
然而,秦羽烈却毫未动怒,嘿嘿干笑道:“只因相公不明内情,是以才责备秦某的作为似乎不够光明磊落。殊不知此事不但关系着一场浩劫,而且还关系着令师的一生清誉。”
柳南江听得心头暗惊,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秦堡主似乎故作危言耸听。家师法号,早就不过问尘世中事,即使武林中闹得天翻地复,那也牵扯不到家师的身上。”
秦羽烈道:“一旦让相公知内情之后,就不会如此说了。”
柳南江道:“在下洗耳恭听,不过却要奉劝堡主一句,此刻也许是你我最后一叙,言语之间,该留分寸,任何一事都要有凭据才行。”
秦羽烈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摇头往前一探,放低了声音,接道:“风闻十多年前享誉武林而又遁迹多年的三圣,均已先后在长安出现,相公可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