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风道:“既然如此,你我不妨订个协议,来日互助一臂之力。”
柳南江摇摇头,道:“这……不太妥当吧?”
凌菲怫然不悦,悻悻然遭:“柳兄嫌弃我俩吗?”第三回 芙蓉仙子 柳南江肃容止声,道:“二位万勿误会,并非在下不愿结盟,因天下巧事太多,万一你我寻访之物相同,到时反为不便。”
凌菲一撇嘴唇,道:“怎会那样巧?门户各别,以称宝之物绝不相同。看来柳兄未具诚意,不过以此话为借口。”
凌长风接口道:“纵非借口,也嫌太多虑了!”
柳南江一蹙眉尖,神态从容,道:“大凡足以称赞之物,必定为之窥视,也必定为之巧取豪夺,故无人能将其持之久远。今日属你,明日属我,一旦又为第三者所得,当你我共争此物时,究竟属你属我,结果必起争端。在下方才之言,可谓由衷而发。”
二人听罢,频频点头。
柳南江又道:“在下急待束装就道,无暇与二位把盏一叙,但愿来日相遇,你我惧已满载而归……”
话中分明有送客之意,凌家兄弟遂起身作礼辞别,道:“托柳兄洪福,小弟等别过。”
柳南江将二人送到店外,见他俩去至梧桐树下,双双跨上那匹灰色骏马,扬尘去远后,方才回屋。
他一脚跨进门槛,另一脚却像在地上生根似拔不起来。
原来他的屋内这时坐了一个二十出头,艳丽无比的俏佳人,杏目圆睁,目光笔直地望向他。
柳南江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再一看自己的书箱杂物,才知道这位俏佳人是位不速之客。
俏佳人已先启唇问道,“是柳相公吗?”
柳南江点头,道:“正是,请问……”
俏佳人道:“妾身‘芙蓉仙子’纪缃绫。”
柳南江对这位“芙蓉寨”的红粉掌舵并不陌生,因为昨夜赶会就是用她名下的请柬。想到这里,柳南江心头不禁一凛,自己与她素无来往,登门何为?她又怎会知道自己姓柳?
柳南江面带笑容,温文言道:“原来是仙子驾到……”
纪缃绫玉手一挥,辞色严峻地道:“不必客套,请间柳相公有一名随侍仆僮名唤福儿?”
柳南江将头一点,道:“有的!”
纪缃绫蛾眉突地一挑,沉声问道:“人呢?”
柳南江道:“凑巧不在店中。”
纪缃绫追问道:“何时可回?”
柳南江道:“归期不定,最迟九九重阳之日。”
纪缃绫道:“妾身不耐久待。”
语罢,霍地起身离坐。
至此,柳南江已然看出这位仙子登门并无善意,因而忙问道:“想必福儿有所冒犯,在下身为主人……”
纪缃绫插口道:“妾身正是要找他的主人。”
柳南江心中暗想,也许与那张请柬有关,可是福儿是花钱买来的,错也错在纪缃绫的门人,与福儿又有何干?
思念及此,柳南江不禁神色一松,笑问道:“请问找我何事?”
纪缃绫美目一张,沉声问道:“昨晚相公进‘祥云堡’赴会,可是持用本门的请柬?”
柳南江点点头,道:“是的。”
纪缃绫又问道:“请柬从何而来?”
柳南江道:“据福儿说,是花钱买来的。”
纪缃绫冷笑一家,道:“看相公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言行却不光明磊落,殊出妾身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