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撞摇头晃脑地道:“所谓饥寒起盗心,方才姑娘差点还要动抢呢!”
凌菲不禁面上一热,道:“你倒很会挖苦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僮应道:“我叫福儿。”
凌菲想不到被他占了便宜去,不过福儿逗人喜爱倒是真的。因而笑骂道:“别臭美了!
我来问你,你干什么营生?”
福儿答道:“我是书僮,不然我说话怎会这样文雅?”
凌菲笑道:“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我看你不像书僮。”
福儿嚷叫道:“谁还骗你?福儿为柳相公挑书箱,谁不知道?”
凌菲微微一怔,道:“哪个柳相公?”
福儿哈哈大笑,道:“哪个柳相公!你问得真希罕,鼎鼎大名的柳南江柳相公你都不认识?”
凌菲真想大笑,因为这个小僮真会逗人,尤其是说起话来像个小老头。
但她却没有笑出来,语气淡然地道:“说说看,如何算得上鼎鼎大名?”
福儿霍地从地上跳起来,指手划脚地道:“你听着!柳相公出身书香门第,武林世家。
文通五经六艺,武晓兵书战策。挥笔成文,洋洋万言,倚马可得;动剑使万人难近其身。别看他貌相斯文,温文儒雅,上山擒虎易如反掌,下河摸鱼一抓一条,野起来还会放屁崩坑,撒尿和泥……”
凌菲差点笑得直不起腰,连连叫道:“别逗人了,我认识他。”
福儿却一点也没有笑,将凌菲看了又看,才怪声怪气地道:“你认识他?你是第几个认识他的姑娘家?”
凌菲娇叱地道:“什么第几个?认识他就行了。”
福儿一本正经地道:“姑娘!小的要奉劝一句,可别对柳相公着迷,他样样都好,就是不爱和姑娘家打交道。因为夫子曾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可将这句话背熟了。”
凌菲笑骂道:“你这个小鬼!满口胡说八道,换了别人,你早就挨揍了。”
福儿笑道:“姑娘吃了我的饼,自然不会再打我了。”
凌菲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上山来干什么?”
福儿应道:“找柳相公呀!”
凌罪心中一动,却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找他干什么?”
福儿道:“找他要钱吃饭呀!这样老是偷饼吃也不是办法,万一被人抓着,连柳相公的面子也要丢了,那时我只有跳河洗澡啦!”
凌菲心想:“看不出这个家伙倒是蛮狡猾的,口风紧得很。”
但是,她肯定福儿找柳南江必有重要的事,因而故作淡然之邑,道:“柳相公到‘子午谷’去了。”
一面说,一面察看福儿的反应。
福儿微微一怔,道:“子午谷?!那是个什么地方?”
凌菲问道:“你可曾听说过那个地方?”
福儿没有回答她的话,却反问道:“子午谷可有招商旅店,茶楼酒店?”
凌菲沉下脸来,叱喝道:“福儿!你少跟我装疯卖傻!我和柳相公是朋友,有什么重要的事赶快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福儿讶然道:“姑娘这话可奇了!我装什么疯?卖什么傻了?”
凌菲冷笑道:“你真是书僮吗?方才你纵上这块巨石的时候,真是身轻如燕,你以为我没有看见?”
福儿摇头晃脑地道:“平日肩挑书箱走惯了,一旦卸下书箱,自然是身轻如燕啦!”
凌菲冷叱道:“你再油嘴滑舌!当心姑娘我接你一顿。”
福儿嬉皮笑脸地道:“你若动手打人,就变成野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