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慧冷哼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
语气一顿,接道:“对令师徒二人的来意我们摸不清楚,所以不许你们距离棺木太近,以免柳相公的遗体受到损害。”
欧阳玉纹倏地面色一沉,道:“这是什么话?玉纹与家师与柳相公并无深仇大恨”
秦茹慧一挥手道:“客随主意,如果你懂得作客之道,你就乖乖站在这里不再往前走。”
欧阳玉纹正在进退维谷之际,蓦然乃师叫道:“玉纹!站在哪里都是一样,心意到了就行,又何必管距离远近呢?”
欧阳玉纹自然不便再说什么,就站在距离灵位约莫二十步的地方向灵位拜了一拜。
拜毕之后,立刻有内管事龙飞扬走过来,请他们师徒二人到隔壁厅中待茶。目前因来祭吊之人,尚要等到发引落葬后才离去,“祥云堡”不但要待茶,而且还要管饭哩!
前面四个青衣小童捧着各色素花,后面四个青衣使女则捧着四色素果。后面跟着一个花信年华,一个豆蔻妙龄的女子。一行十人,神情肃穆,步履端庄地向灵堂行来。
秦茹慧走到乃父身边,悄声道:“爹!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柳夫人和柳仙仙了。”
秦羽烈忙跨迎上,拱手一揖,道:“原来是柳夫人驾到,秦某失迎。”
柳夫人站住脚步,目光由上至下,将秦羽烈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妾身与柳相公为同宗,而且有幸见过他露过一招神奇的剑法,所以才冒昧前来祭吊一番,请堡主勿怪唐突之罪。”
秦羽烈笑道:“夫人能偕令媛前来,是柳相公之莫大荣幸,秦某欢迎尚且不迭,何言唐突二字?”
身形向旁一让,摆手肃容,道:“夫人请!”
四位青衣小童缓缓启步,一行十人向灵前拜托之前行去。
献花,献果,礼拜,一切都中规中矩,即使那四个青衣小童和四名青衣使女,在行礼进退之间也都各有分寸。毫无疑问,柳夫人必然出身武林世家。
一批一批的人来到灵堂,又去至厅旁,眼看午时快到,秦羽烈所要等候的人还没有发现。
他希望发现一个人向柳南江的棺木挥出一掌或者找出一件暗器,那么这个人必是想置柳南江于死地的,换句话说,这个人也是不相信柳南江的死是真的。因为秦羽烈的讣告上用的是“暴卒”两个字,这两个字极易启人疑窦。
可是,整个上午却都没有这样一个人。
看样子,今天这台戏演得无价值。明白真象的人一定会掩嘴讪笑。
秦羽烈将要吩咐开出午饭款待吊客之际,又有一个人进了灵堂。
秦茹慧连忙跑到乃父身后,轻声道:“爹!古寒秋来了。”第十四回 假祭柳郎 秦羽烈虽未见过古寒秋,看到她拿着的黑竹箫,以及身上背的竹篓子,也多少猜出了这位肮脏的中年妇人是谁了。
古寒秋在灵堂的门口站定,目光四下一扫,喝问道:“那位是秦堡主?”
秦羽烈走到她面前,双拳当胸一抱,道:“秦某在此。”
古寒秋根本就不来行礼那一套,手中竹箫往灵堂上陈设的棺木一点,问道:“那棺材里面睡的是柳相公的遗骸吗?”
秦羽烈神情微微一愣,道:“那是自然。”
古寒秋又问道:“他那柄古剑呢?”
秦羽烈道:“随身佩带物,自应与死者遗骸共葬。”
古寒秋道:“你是说,古剑已然放进棺木之中,对吗?”
秦羽烈点点头,道:“不错。”
古寒秋道:“棺木打开来我看看。”
秦羽烈不禁一怔,退后一步,沉叱道:“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