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每次活动都带上他,不然,就凭这小子一副抠门又孤僻的样子,谁会愿意和他一起玩呢?
这次,只希望他能识相一点……
越往里走,日光能照进来的就越少,窗户逐渐被木板钉了起来。楼道里更是漆黑一片,按照规定,一组进去的玩家只能拿到一个手电筒,显然这个手电筒在大姐头手里,她似乎对这个鬼屋游戏并不怎么在意,一关一开地拨弄着开关,光线也变得时有时无。
旁边的金属柜门上,用不知道是什么的红色颜料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忽然,一只网球从楼道更深处滚了出来,一路滚到女卫生间门口停下。
“什么意思?”大姐头吹了声口哨。
赵奕帆犹豫了一下,提议道:“是让进女卫生间吧。”
“我们也去?”胖墩乐出了声,“这鬼屋真有意思,还有男生福利呢?”
“少废话。”大姐头拽着林乐航就往里走,季怀安连忙跟上人群,就怕一个人落单。
“刚刚工作人员说,出口就是二层板的天台,门是密码锁,咱们得找到密码。”林乐航冷静地分析道。
男生群里传来一阵嬉闹,然后涌进女厕里面,洗手台里面有几滩红色的水,赵奕帆不满道:“什么嘛,还以为多逼真,这不就是红墨水滴出来的。”
季怀安不敢转头去看,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地方,很黑,很冷,时不时闪现出来的红色,和不时传来的脚步声(鬼屋放的背景音),简直就像完美触发了他某些记忆。
他努力回想,但是一直在大脑深处的记忆。
他生理性的感到反胃,脸色发白,但显然这里没有人注意到季怀安的异样。他们打开了其中一扇隔间的门,门上用红色写着一些字样:
她说我们来玩个游戏,然后她将我约在了这里,我一直在这里,我在这里……
意味不明的话语,后面跟着一些仿佛是在愤怒之中随便画出来的涂鸦,还有一个箭头,直指上方。
所有人跟着箭头的方向向上看去,一个做得足够逼真的头颅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随着“啪嗒”一声轻响,这颗头颅从天花板上滚落,一路滚到了季怀安的脚边。
几个少年发出了一阵惊叹,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不过他们随即又缓了过来,挤进隔间里面寻找着更多的线索。
季怀安的目光直直望着前方,眼神全是空洞,他感到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紧绷,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结束吧,快结束吧。
他知道这群少年一定不会同意,而他又不敢一个人原路返回,他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努力屏蔽掉自己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不适,等着他们的行动。
线索指向二层一间画室,少年们带着兴奋一路小跑过去。
画室里面是一片狼藉,这里的窗户并没有被木板遮挡,但是窗户上印满了红色的手印,看得季怀安一阵眩晕。一堆的画架东倒西歪,摆放在地上几乎无处下足,他们指挥林乐航去清洁角,拿抹布擦一下石膏像上面的灰尘,以此来看看底下有没有线索。
“季怀安。”赵奕帆还在那边翻找着学生的美术作品,头也没抬,“你去清洁角那个扫把过来和我们一起把这堆废纸扫开。”
季怀安听进去的话完全没过脑子,他一步一步走到清洁角,手指伸向扫把的金属杆部位。就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力量,将季怀安推了个趔趄,伸出去的手指刚好戳进了扫把的金属杆里——本来那里应该有一个塑料帽,但是现在塑料帽不知道掉在哪里,锋利的金属边缘直接裸露出来,季怀安手指戳进去的一瞬间,只觉得一阵凉意。
第30章第三十章
季怀安倒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很大一声巨响,赵奕帆听见下意识转头,目光中满是差异。
怎么回事?
本来这群少年的计划只是趁季怀安不注意将他一个人留在原地,这样就可以看到胆小鬼被吓得一惊一乍的怂样,没想到还没开始他们的恶作剧,季怀安就倒在了地上?
赵奕帆骂了一句“操”,小跑着过去看季怀安。林乐航是离季怀安最近的人,此刻他正慌慌张张地用一张纸巾包住季怀安的食指二关节,点点猩红从白色的纸巾上慢慢渗出来。
流血了。
季怀安的手指刚好戳在扫把金属杆的边缘,铁皮锋利地划过他食指上的皮肉,表层的皮肤被卷起来了一块,里面灯光太暗,看不清伤势究竟如何。可即便如此,这个伤口的出血量绝不至于会让一个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晕过去。
上午十一点。
封哲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从审讯室走出来。不得不说,孙刚真是个胡搅蛮缠的无赖,若不是警方在他家中搜到了和死者指甲里纤维对应的登山绳,恐怕这个案子还要一拖再拖。
根据案情的还原,当晚孙刚将苗艳春约出来打算用登山绳将其勒死,却不想由于缺少经验,在呼吸暂停阶段就松了手,慌忙离开。这时候刘立冬进了房间,贪财拿走苗艳春的现金,顺便给予了苗艳春最后一击。
作案的动机虽有不同,但是两人都十分不谋而合地谈起一个观点:一个妓、女,死了就死了,对于任何人都不会有影响,甚至还颇有些为民除害的意味,在审讯中,反复提及死者的身份,要求从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