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抹了把嘴,在朱君阳怀里把腿侧过来,从大衣里探出脑袋对他说道:“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人啊。”
周奕霖:“……”
好特么的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朱君阳在衣服里捏了捏夏玉的屁股,让她别总是刺激周奕霖。
夏玉吃惊得张大了嘴,脸上红霞满布,缩回衣服里,不敢相信朱君阳居然这么胆肥,敢当着外人的面对她做那♂样的事。
周奕霖虽然看不见她们在大衣底下做了什么,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什么打满马赛克的事,辣眼睛。
朱君阳问他:“唐茯苓又来找你了?”
周奕霖坐正身体,点点头:“对。”
再次提起唐茯苓,他的脸上竟然古井无波,丝毫没有前段时间那种又愤怒又悲伤的样子,似乎唐茯苓对他来说,已经是个陌生人一般。
夏玉的声音从朱君阳怀里闷闷地传出来:“她把你给揍了?”
周奕霖没回答,只是从袖子里抖出来一堆碎纸,还有被折断的扇骨:“是我自己毁了我的本命灵器。”
夏玉倏得瞪大眼睛,再次从大衣里探出头,目光落在那堆碎纸上:“你疯了?”
本命灵器被毁,那可是要伤了根源的大事,轻则吐血重伤,重则魂飞魄散,周奕霖是不想活了?否则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自残的行为?
周奕霖却没有丝毫后悔,浑身上下反而透着一股破后而生的朝气:“这几百年来,我一直活在一场骗局里。我生怕这折扇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损坏,所以千辛万苦把它炼化成自己的本命灵器,也亲手铸造了一把禁锢住自己的枷锁。”
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拥有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爱情?他曾天真地认为爱情就这样降临在了他的头上,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唐茯苓从来都不是人,也没有什么大家小姐与穷书生的爱情。
一起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自愿喝下那杯毒酒的局。
那无数个白天的相处;无数个夜晚的思念;护城河畔的花灯;灯火阑珊处伊人的笑脸,都是让他走入骗局的筹码。
他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觊觎,也不知道唐茯苓为什么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他只知道:他的梦醒了。
他已不再年少,不再是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年龄,也明白了爱情并不会在他的身上降临。
周奕霖自嘲地笑笑:“唐茯苓已经死了,是与我一起殉情而死。”
现在的这个,从来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不过是他们虚构出来的一个幻影,他却对着这个影子念念不忘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