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嘉容摸摸自己的脸颊,笑起来,&ldo;是不是觉得我变丑了?&rdo;
&ldo;不是,&rdo;福儿忙摇着头,见立嘉容靠近,费力的将腿挪到床内侧,声音有些哽咽,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心疼,&ldo;爷再忙也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啊……&rdo;
立嘉容坐在床边,揉揉她的头发,&ldo;我知道,现下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了。感觉好些了吗?你额头磕破了,鲁大夫说的很凶险,我心里很……&rdo;立嘉容顿了一下,&ldo;现在好点没?&rdo;
福儿伸出包的严严实实的手,又指指同样没法动弹的腿苦笑,&ldo;除了不能动弹,妾身觉得很好。&rdo;
立嘉容正了脸色,&ldo;你的手和腿都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辛苦点才好的快。&rdo;
福儿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语。突然的安静使得气氛有点点尴尬,不知怎的,福儿总觉得她和立嘉容之间有了点变化,到底是哪里变了她又说出上来。
&ldo;咳,福、福儿……&rdo;立嘉容的眼睛看着福儿包着白布的手。
&ldo;嗯?&rdo;福儿轻声应着,眼睛垂的低低的,不敢抬头。
&ldo;咳咳,嗯、要不我先去刮个脸?这样胡子拉碴的不好看。&rdo;立嘉容摸摸下巴,站起身来。
福儿慌忙抬头,&ldo;啊?哦,好啊,妾身伺候爷梳洗吧。&rdo;
&ldo;不用了,你早些睡,我一会儿再来。&rdo;立嘉容板着脸,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补了一句,&ldo;我很快回来。&rdo;
说完立嘉容匆匆走了,福儿这才摸着滚烫的小脸,一遍一遍回味着刚刚的对话,只觉得心里甜甜蜜蜜的。
小方子战战兢兢的拿着刮刀,手哆嗦着不敢给立嘉容刮脸,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的立嘉容哭丧着脸说,&ldo;爷,咱能不能明天再刮?奴才、奴才手抖的厉害啊……&rdo;
&ldo;没用!&rdo;立嘉容横了他一眼,小方子又哆嗦了一下,整个人缩到了一边。
&ldo;您就是再骂奴才,奴才也不给您刮。您说您大半夜的,非得刮什么脸啊,在外面奴才就提醒了您好几次你都不理,回到家了倒积极了……&rdo;小方子站在一边嘟嘟囔囔的说。
立嘉容眼一瞪,&ldo;话很多是不是?拿来!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回头看爷怎么收拾你。&rdo;
小方子巴不得立嘉容自己动手,忙不迭把刮刀递给了立嘉容。
一柱香后,福儿看着脸上挂了好几条血痕的立嘉容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ldo;小方子也真是的,下手没轻没重的,疼吗?&rdo;
立嘉容不自在的咳了几声,&ldo;安置吧,我好些日子没睡个好觉了。&rdo;
福儿犹豫了一下,&ldo;要不爷还是回房睡吧,妾身这样……不太方便。&rdo;
立嘉容不理会她,直接脱了衣裳翻身上床,小心翼翼的把福儿搂在怀里,粗声粗气的说,&ldo;快睡,我明天一早还有好多事要忙。&rdo;
福儿调整了一个姿势,窝在立嘉容怀里似乎格外的舒适,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找没落的心也总算安了下来,弯弯嘴角,福儿甜甜的睡去。
立嘉容待福儿呼吸平稳后才慢慢睁开眼睛,趁着月光,轻轻在福儿唇上偷个吻,满含怜惜的呢喃着,&ldo;我的福儿……&rdo;
整个南下郡百废待兴,立嘉容依然忙的脚不沾地,可福儿的日子却过的不温不火,因她双手双腿都不方便,平日里若是闷的慌,就命人搬着摇椅躺在院子里,曹小满在地动那日动了胎气,被姚俊生勒令在家躺了快一个多月才让出来遛弯,住在外院的其他夫人们或帮助善药堂的病人,或帮着安置善民堂的灾民,唯独她二人只能在家闲闲的说话。
月余后,立嘉容回到素园已经很晚了,福儿本已用过了晚饭,见状又陪着立嘉容用了一次,当着春梅春兰等下人的面,立嘉容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清,福儿也早已习惯他前后不同的态度,倒也不做他想。
立嘉容匆匆吃了几口就命人撤了下去,福儿担心的问,&ldo;爷今日似乎没什么胃口?&rdo;
立嘉容默了一会儿,&ldo;五天后,我带人先回京城,你等我的信吧。&rdo;
&ldo;这么急?&rdo;福儿惊讶不已。
立嘉容点点头,&ldo;圣旨到了,而且还有些事需要去做。&rdo;
&ldo;嗯……&rdo;福儿看看自己还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脚,知道立嘉容肯定不会带着她一起回去了,&ldo;妾身知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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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嘉容看向一旁的春梅,&ldo;好好照顾你们夫人,过些日子等你们夫人好了你们在回去。&rdo;
春梅巧笑着点点头。
说定了日子,立嘉容很快就启程回京了,姚俊生夫妻、韩泽、小方子等一众人都被带了回去,只留了一队侍卫留在素园保护福儿。一个多月后,立嘉容报平安的信就到了,福儿仔细看了信,提着笔几起几落才慢腾腾的写好了回信。
九月下旬,福儿的伤势早已大好,而立嘉容要她回京的信也到了,留守素园的这一队侍卫的侍卫长姓雷,在福儿收到信后没几天就告诉福儿,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福儿收拾好之后就出发。
福儿在临走之前好好的看了看素园,到底住了快一年,福儿对素园还是有很深的感情。
&ldo;夫人也不用这么难过,日后还会有机会回来的。&rdo;春兰陪着福儿在素园里漫步,毫不在意的说。
福儿却不这么想,&ldo;南下郡离京城数百里之遥,只怕以后再难回来了,一想到回王府后又得晨昏定省我就难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