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嘉容使了个眼色,姚俊生立刻上前查看了那堆导致春兰死去的粉末,过了一会儿摇摇头,&ldo;是毒药,但是不会立刻致死。&rdo;
立嘉容阴鸷的看了眼苏氏,苏氏被他这眼看的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的
往后退了一步。立嘉容放开掐着王氏下巴的手,一脚踢开了王氏。
&ldo;没有照顾好二公子,是其一,诬陷他人,是其二,身藏毒物,意图谋害,是其三。来人,拖出去,杖毙!&rdo;立嘉容平静的吐出杖毙二字,王氏整个人都傻了。
苏氏愣了一下忙求情,&ldo;爷,就念在王氏丧子之痛……&rdo;
&ldo;谁再多说一句,一同杖毙!&rdo;立嘉容扫了苏氏一眼,苏氏诺诺点了点头,退到后面。
&ldo;不!不要!&rdo;王氏哭着爬到立嘉容脚边求情,&ldo;爷!妾身真的不知道什么蝎子啊!沛哲是妾身的亲生儿子,妾身怎么会害他!爷!您饶了我吧爷!……&rdo;
&ldo;连同她的贴身丫鬟,一同拖出去。&rdo;立嘉容甩开王氏,一个侍卫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臂,王氏一回头顿时吓的肝胆俱裂。
扯她的人,竟然是双目通红满脸愤恨之色的雷刚!
姚俊生上前同情的拍拍雷刚的肩膀,雷刚看着福儿怀里那个浑身血污的人,心中恨痛难忍,发狠一手把王氏扔了出去,他力气极大,怒极之下也存了折损王氏的心思,竟然一下把王氏给扔出了院子外面。
雷刚又走过去扯住了若莲的头发,直直的把若莲拖出了院子。
从头到尾,立嘉容等都没有看一眼。
严氏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再看向福儿的时候已经多了些审视的味道。
&ldo;都下去吧。&rdo;立嘉容吩咐着,声音中难掩疲惫。
苏氏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了忍,行了礼退了下去。
杨氏对着立嘉容行了一礼,走到福儿身边蹲下去柔声说,&ldo;妹妹……节哀。&rdo;
福儿抬头狠狠的瞪着她,杨氏轻轻一笑,凑到她耳边声音低的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ldo;王妃深爱王爷,又素来善妒,妹妹单独陪了王爷长达一年,她怎能不恨?&rdo;
说完微微退了退,对着一直在不知道喃喃自语些什么的春梅说,&ldo;春梅姑娘,你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我又怎能答应让你做爷的侍妾呢?真是对不住了,恕我……帮不上你。&rdo;
福儿紧紧的盯着她,突然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子,把杨氏扯到自己面前,杨妈妈急的就要上前,眼角一扫,却发现立嘉容正看着她们并没有阻止,脚步便生生顿在原处。
杨氏就势凑到福儿面前,两人对视良久。
&ldo;那根发簪,是不是你指使春梅放在春兰房里的?&rdo;福儿瞪着杨氏,一字一句的问。
她才不信杨氏什么都没做过,从杨氏踏进院子里围观这件事,她就插了一次嘴,就那一句话,就葬送了春兰一条命。
杨氏勾起一抹笑
,&ldo;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rdo;杨氏微微侧头看着春梅,目光流转,艳光四射,&ldo;陈妹妹,人心有鬼,何需别人指使?&rdo;
&ldo;有时候,说话比做事更管用。姐姐我可只说话,没做一件事啊。&rdo;
兰花指挑开福儿满是血污的手,杨氏冲着福儿微微一笑,也不避讳领子上的血印,再次给立嘉容行了礼,仪态万千的走了。
一出福儿的院子,杨妈妈这才哆嗦着说,&ldo;娘娘,您刚刚怎么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这让爷心里可怎么看您啊,哎……&rdo;
杨氏凄然一笑,&ldo;我现在还怕什么?横竖都是一死罢了,&rdo;杨氏拉过杨妈妈的手拍了拍,&ldo;放心吧,大事未定之前,我不会出事。&rdo;
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立嘉容、韩泽、姚俊生以及福儿主仆三人了。
立嘉容看了韩泽一眼,韩泽意会,上前扯住了春梅,在春梅失声惊叫之前一掌打晕了她拖出院子,姚俊生也走到福儿面前蹲下,温和的说,&ldo;把春兰给我吧,我让人把春兰伺候干净。&rdo;
福儿不说话,姚俊生叹口气,又说了两遍这才慢慢把春兰从福儿手里抱起,走出福儿院子后迎面遇到雷刚,雷刚一眼看见春兰了无生息的被姚俊生抱在怀里时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ldo;兄弟,节哀。&rdo;
雷刚接过春兰的尸身,微微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院子就剩下立嘉容和福儿两人了。
立嘉容慢慢蹲□子,从后面抱住福儿僵直的背,双臂用力,一把抱起福儿,踹开屋门,在乱七八糟的屋子里环视一眼,从暖炕上勉强找了块能坐人的地方,抱着福儿坐下,之后从凌乱的屋子里找出药箱来,替福儿简单又细心的处理了伤口,做完一切后,立嘉容把福儿抱到自己怀里,双臂紧紧环住福儿,下巴搭在福儿的肩膀上。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动作,沉默了良久。
&ldo;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rdo;福儿沙哑的嗓子慢吞吞的说出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