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走了,明天见。&rdo;我再度摆摆手,转身离去,突然间想到一句歌词,感情说穿了,不过是一人挣脱了另一人去捡。
&ldo;欣罗,我等你很久了。&rdo;在家门口的小巷,果不其然地遇到了那个克星,也不知道今天是着了什么道。
&ldo;让开,我要过去。&rdo;对于那张英俊的脸孔,我丝毫不打算给他任何好脸色看,既然已经分手了也就没必要再纠缠不休、藕断丝连,我的性格向来如此,何况当初是他先提出。
&ldo;欣罗,当初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一时丧失理智,作出对不起你的事。&rdo;张睿脸色憔悴,英俊的脸容上几绺乱发垂下,有种电影中浪子一般的形状。这副模样,早些年我一定叫他吃得死死,可惜现在的聂欣罗早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ldo;张睿,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说些三流编剧都不屑用的陈词滥调,小心我打电话报警。&rdo;我冷言,&ldo;我们已经分手三个月零十四天了,你我早已毫无瓜葛。&rdo;
&ldo;欣罗!&rdo;他情急,伸手来抓我,被我就势抓住,一把扭到背后,痛得他龇牙咧嘴,哇哇直叫。
&ldo;看吧,你已经忘了你前任女友学过武术是不是?&rdo;我有些自嘲地笑,曾经他说欣赏我就是因为我的与众不同,分手的时候也是他说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女人味,正着说,反着说,不过薄薄两层嘴唇皮而已。
&ldo;欣罗,你,你,你原谅我。&rdo;张睿依然执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浪子回头那样的天方夜谭我才不会相信,何况他拈花惹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ldo;找你现任女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rdo;我松手,看他要跟过来,又转身,扬起拳头,&ldo;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下一次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rdo;说完,掉头离开,再不愿看他那张苦瓜脸一眼。走了很远,突然觉得眼眶湿湿的,不知道眼泪为什么竟然流下来。
&ldo;爸,韩筑托我带东西给你。&rdo;我将背包卸下来,胡乱地拿出那个红包袱,递给穿着小汗背心正很没样子地边喝酒边看报纸的老头。
&ldo;噢,是那面镜子啊。&rdo;老头放下报纸,&ldo;丫头,你,你是不是哭过了?&rdo;
&ldo;没有的事,大概是进了沙子迷了眼。&rdo;我强硬地回复,&ldo;今天下午在研究室吃了点糕点,现在肚子还不饿,你们不用管我,晚些时候我会自己弄来吃。&rdo;
&ldo;丫头,丫头!&rdo;将老头的声音抛在身后,我用力关上门,扑到床上,用力将被子卷到身上,张睿,你这个王八蛋!!
恍恍惚惚地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大大的花园,一座高高的花阁,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对着镜中的自己,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ldo;小姐,您就不要再哭了,嫁给史部尚书也不是什么坏事,门又当户也对,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何况尚书大人他年轻英俊又有才华,京城不知道多少名媛千金眼巴巴盼着望着想要进他的门,难得尚书大人就喜欢小姐您一个,您怎么还就看不上人家了。&rdo;
&ldo;梨香,你不要劝我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他啊,我根本就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尚书大人。&rdo;
&ldo;小姐,您真是……唉……&rdo;丫头轻声叹息,转身离开了。
&ldo;叶大哥,为什么你还不来呢,不是说好了,三月初十,中郎府后院,不见不散吗?&rdo;镜中的我无力地垂下了螓首。
&ldo;叮铃铃&rdo;闹钟撕心裂肺地吼叫着,我迷迷糊糊地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将闹钟举到眼前,就着朦胧的夜光,看到闹钟上的指针显示,凌晨十二点。
有没有搞错啊,谁把闹铃调到这个时间段的!我趴下,打算继续睡,肚子却恰时地提出了抗议,想起来了,我还没吃晚饭。
有些不情愿地爬起来,我打开灯。算了,干脆去弄点好吃的吧。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在我的书桌上,一面圆形的铜镜静静地闪烁着诡异的光彩。
&ldo;所以你就那样把他赶回去了?&rdo;王敏问我,一面不忘飞快地将酒精炉上刚烧至沸腾的试管移开,打开碘酒瓶取了一点碘酒滴入试管中,刺啦一声,试管中冒出难闻的臭气,其中的液体瞬间沸腾变作桃红又变血红。
&ldo;嗯,有什么高见?&rdo;我用手驱逐难闻的臭气,化学这东西还真是麻烦,还好我念的是机械。
&ldo;做得很正确。&rdo;王敏满意地将已经整个变成血红的试管搁到旁边的试管架上,顺手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手,&ldo;对那种花花公子你这样还算客气的,如果是我的话,也许已经泼硫酸上去了。&rdo;
我尴尬地笑笑,看来得罪什么人都好,就是千万不能得罪念化学的女人。
&ldo;小姐,明天上山祈福就穿这身衣服您看好不好。&rdo;梨香连拖带拽地抱了一大堆各色衣服出来,她人本就长得较小,再被那堆衣服一遮,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ldo;就这……这件……哎哟!&rdo;
我好气又好笑地看她摔倒在一堆衣服上,狼狈至极的样子,头上的发髻东倒西歪。
&ldo;这件鹅黄色的纱裙最衬小姐您的肤色了,穿起来真的就像画里的仙女一样呢&rdo;梨香倒是满不在乎,小丫头拍拍手,从地上爬起来,又利索地将一大捧衣服挨个掸去了灰尘,抱到一旁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