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呵呵笑起来,然后表明立场,&ldo;我绝对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自己的心很重要,如果你真的喜欢,就不要因为同是男人而折辱……&rdo;
&ldo;母后,周奕很有才华,我只是惜才……&rdo;算了,越描越黑,到这个份上,罗耀阳就顾不上有的没的,直接开口,&ldo;我来这里想借冬儿过去太子府做几天药膳……&rdo;
冬儿是皇后身边很得宠的女官,聪慧伶俐,对药膳更是拿手。
皇后当时虽然做出无限惋惜的表情,到底还是应了。
冬儿过去小住,配合着汤药弄了几顿膳食辅佐治疗以后,周奕总算没把药再吐出来。
……
周奕披着棉衣倚在散着淡淡薰衣糙香味的靠垫里,苍白得可以见到皮下青色血管的手举着本〈通鉴〉,一行一行细读。
&ldo;病人该好好休息。&rdo;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周奕手里的书抽走。
罗耀阳拿起书,瞄了一眼书皮,这本讲的都是治国之道,读史书最是费神,无论如何都不是周奕现在该读的。
&ldo;殿下来了,请坐!&rdo;周奕看到罗耀阳,开口打招呼。只是他嘴里叫&lso;殿下&rso;味道就是跟别人不一样。&ldo;放心,我怕死怕得要命。看看书只是打发无聊时间,整日呆着太枯燥。&rdo;他也就是把史书当成话本瞧瞧,费不了什么心神,排忧解闷而已。
周奕看到罗耀阳的神情也猜到他在想什么,急忙为伺候他的那几个太监丫头解释。&ldo;我跟他们谈不来,索性自己找点乐子。&rdo;
罗耀阳没说什么,淡淡的扫他一眼,又简单问他吃药身体的状况,没呆多一会儿就走了。他前脚走了不久,广福后脚又回来一趟,带着一袭银白狐皮小袄,说太子爷特意吩咐,给周奕拿来用。周奕脱下棉衣,穿上那小袄,明显大一圈,就像个小帐篷把他围起来,非常暖和。
&ldo;替我谢谢……算了,下次有机会我当面谢他好了。&rdo;
机会来得很快,第二天太子爷又来了,坐了半个时辰。
两人说话从头到尾都很冷场。
周奕说&ldo;您来了,请坐。&rdo;
太子说,&ldo;嗯。&rdo;
周奕说,&ldo;谢谢你的送来的衣服。&rdo;
太子说,&ldo;唔。&rdo;
没有问身体吃药方面的事‐‐昨天已经问过了。
太子说,&ldo;西南有个少数民族,女人当家……&rdo;劈哩叭啦好似倒豆一样把某个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统统介绍个遍。
然后是两人异常尴尬的沉默。挨了半个时辰,最后,临走了,太子说,&ldo;好好休息。&rdo;
走了。
周奕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到底干什么来了?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自那以后,罗耀阳几乎每日都抽出一个、半个时辰的光景到周奕这里。谈话内容没变,偶尔夹杂一点吃饭喝药的问话,了无新意。
不过慢慢的周奕似乎明白了他来的目的‐‐他是怕自己闷,来陪床?
不过,这哪像聊天?更像答辩考试,一看就没陪过床!呃,好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子,想必真的没干过这种事。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周奕试图让自己融进某些话题:
&ldo;你说既然筑堤这么重要,为什么水利官要在行政长官下管辖?&rdo;
&ldo;……纯搞技术的人我了解,学术派的清高,他们把自己的成果看成荣耀,比什么都重,工程款放在他们手里比放在别人那儿更安全。&rdo;
或者解答一些疑问:
&ldo;关于上兵伐谋啊……&rdo;
&ldo;比如说,你那三个儿子小培,小基和小堂。小基一不小心把你珍爱的花瓶弄碎了,他见你进来,便跑过来说:花瓶是我弄碎的,不要怪堂弟弟,而你自然会认为是小堂弄坏的‐‐这就是上乘兵法,叫伐谋。&rdo;
&ldo;如果他联合小培一致指证是小堂弄坏的花瓶,而你信了‐‐他也许会破财,但总体没有什么损失,就也算上乘手法,叫伐交。&rdo;
&ldo;如果他使用各种收买威胁恐吓的方式,逼小堂一会儿在你面前承认是自己弄坏了花瓶,而你信了‐‐这样的风险和代价太大,落了下乘,这叫伐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