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靳洲已经睡下了,所以电话一接通,听见那边声音低沉。闫嗔先是道了一声歉。
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靳洲问:“出什么事了吗?”
闫嗔声音压的略低:“我是想问你,岑颂一共欠了多少钱。”
靳洲先是一愣,转而嘴角浮出淡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么晚打扰他,闫嗔就没兜圈子:“我这里有一些,不知够不够”
见电话那边沉默,闫嗔又忙补充:“如果他真的欠了很多,我可以问我爸爸——”
“闫嗔,”靳洲打断她:“不要跟你父亲开这个口,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会接受你的这份好意,但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你这样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闫嗔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我真的很想帮他。”
“你不是说你有一些的吗,那你问问他,看他接不接受。”
岑颂站在岛台前,手里的啤酒刚举到嘴边,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岑颂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岑颂这才将手里的啤罐缓缓放回台上。
短暂的怔愣后,岑颂转过身来面向她,“怎么还没睡?”
闫嗔抬起垂在身侧的手,将沾了她掌心温度的银行卡轻轻放到他身旁的台面上。
“这里的钱不多,可能帮不了你全部,但是是我的所有。”
目光落到那张红白色的银行卡上,岑颂眉心微蹙,眼里有不安与不确定的浮影掠过。
眼看他表情起了波澜,闫嗔忙上前一步,小手轻轻揪着他睡衣的一点衣摆:“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的意思是,她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他。
目光从银行卡上收回,再缓缓落到她脸上。
说真的,当时他的确是没懂她的意思,是同情他这时候的处境吗?
他沉沉一双眼,里面有浓浓拨不开的墨色,盯着面前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看,蓦地,他嘴角一弯,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怕我还不起吗?”
她急急一声否认:“不用你还!”她抬着一双让人心软的眼睛看他:“你不是说过吗,我不是别人。”
她对他而言,的确不是别人,可她对他的感情,岑颂有太多的不确定。
见他垂下眉眼,闫嗔只觉心脏开始慢慢缩紧。
她追着他的目光,深咖色的瞳孔里全是他的影子,可是她心里又慌得厉害,再开口,声音发颤:“还是说,你只是想和我玩玩?并不想和我有以后?”
她余音一落地,岑颂倏地抬头。
他怎么可能只想和她玩玩,从在英国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在他心里生了根似的。
以后
他做梦都想和她有以后!
脑海里再次响起她之前的那句:这里的钱不多,可能帮不了你多少,但是是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