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我上去给你拿!”
本来还想着让司机帮忙给岑颂换上干净的衣服,结果等乔梦从楼上下来,闫嗔已经将岑颂身上的衬衫扣子都解开了。
想起临上楼前她欲哭不哭的表情,乔梦不放心地看了眼她低垂着的脸。
没哭。
其实看见岑颂倒在门口,乔梦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可若是一个烧就让他把人给哄好了,想想又太便宜了这小子。
乔梦将衣服放到沙发扶手上,试探着问:“要不要让李师傅过来帮忙?”
“不用,”闫嗔平静的声音里带着谢绝别人帮忙的固执,“我给他换就行了。”
看着她半坐到沙发边,搂住岑颂的肩膀用力将他扶起来一点去脱掉他衬衫袖子,乔梦抬头看向沙发后的司机和园丁,朝他们挥了挥手,而后自己也出了客厅。
听见客厅门被带上的声音,闫嗔隐忍在眼眶里厚厚一层的水雾这才凝成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静谧的客厅里,隐隐能听见她吸鼻子和压抑着的抽泣声。
艰难地将他湿透的衣服都换下来,闫嗔额头和后背都沁出了细密一层汗。
再次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觉得这么试温不准,她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他额上,滚烫的温度让闫嗔心脏再次揪紧,可他哪里只是额头烫,刚刚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她手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烫的。
闫嗔小跑着出了客厅,“姨奶!”
乔梦忙招手司机去开车,然后快步走过去:“换好了吗?”
闫嗔重重地点头。
往医院去的路上,乔梦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
岑颂被扶上车的时候原本是靠着座椅的,但是等闫嗔上车,就把他扶着躺靠在了她腿上。这会儿,正用手在岑颂的眉心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地将那处褶皱抚平。
乔梦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最会藏着情绪,越是遇到事越冷静的那种。
就好像她母亲下葬的那天,她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直到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走了,她才重新跪在了墓碑前,从上午一直跪到了下午夕阳落山。
就在乔梦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一声——
“李秘书。”
乔梦扭头。
“你可以来一趟英国吗”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医院,闫嗔低头看了眼还没醒的人。
“李师傅,等下麻烦你去里面找两位医护人员来帮忙。”岑颂身材高大,园丁也不在,她担心司机会扶不住他。
岑颂被安排到病房后,就开始了抽血等各种基础检查。
病房的走廊里很安静,闫嗔后背靠墙,双眼空空地定在对面,乔梦问她:“等检查完,你要留在这照顾他吗?”
闫嗔垂下眼睫,沉默须臾后摇头说不了:“我刚刚问了,病房的护士可以二十四小时在病房里看护。”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