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刚刚的病态,再想他过去的意气风发,刚止住的眼泪再度砸下来。
老爷子拍拍她肩:“孙媳妇,别哭了,咱们先回病房里等着吧?”
闫嗔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盯着电梯门,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岑颂是第二天傍晚被推回病房的,虽说整个人的起色不见好,起码脸上的氧气罩已经换成了普通的输氧管。
护士说他麻药已经过去,所以接下来不能让他继续睡着。
于是闫嗔就趴在病床前,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也不知喊了多少声,才见他眼睫颤了两下。
不知道是惊还是喜,闫嗔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俯身去看他。
看着他缓缓掀开眼皮,闫嗔眼底一红,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说,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
眼泪夺眶,她又哭又笑地看着他。
“嗔嗔,”他整个人还很虚弱,喊她的名字都很吃力。
闫嗔抓着他手:“我在,我在这!”
他又喊她:“嗔嗔”
“我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却不应她这句,依旧只喊她名字:“嗔嗔”
闫嗔不厌其烦地又应了他一声:“我在!”
他终于不喊她的名字了,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比刚刚要低上几分。
闫嗔听不清,把耳朵凑近他唇边,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结、婚。”
一字一顿,无力又郑重地说完,他缓了一口气,带着央求:“好不好?”
闫嗔整个人怔住,耳朵还低在他唇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不似以前那般灼烫,却更显温柔。
视线缓缓移到他脸上,再落进他眼底,他脸色还惨白着,可那双眼睛还一如以前,是泼墨般的黑色。
她忽地一笑,“你就这样跟我求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