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自己当然知道,疼着呢。聊天,敬茶,劝酒换杯,都他妈疼了好一会儿了!
他猛地低头捂住自己左耳,再瞅一眼手掌,流血了。
qiáng尼吴见着血大惊失色,着急心疼得要命:&ldo;哎呀,下午要上那个杂志拍摄怎么办?工作已经都安排好的……回去就要进组,你耳朵伤大了,这不会破相吧?老裴,我帮你擦擦,你别感染了……&rdo;
&ldo;破什么相?庄啸又没真的打我脸!&rdo;裴琰皱着眉,一路捂着耳朵走。
qiáng尼吴那件西装还在他身上,得拿去gān洗了,还不知能不能洗掉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
裴琰离开时,庄啸也是一抱拳,目送访客出门。
庄啸转身就过去看沙发上,裴琰刚才坐的地方果然沾了两滴血,把他家沙发都弄污了。
庄啸其实也早就看见了,也很有数,就刚才裴琰跟他坐沙发上聊天、敬茶,左耳朵开始呼呼地冒血,明显是伤到皮rou了,但就是不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裴琰不愿示弱,不吭声喊疼。他当然也不会说,给对方留足面子。
一线很细的血水就顺着裴先生的耳垂流下去,沿着脖颈滑下,再流到西装上。大概是耳垂撕裂了。
庄啸迅速走到窗前,隔窗张望,瞄着裴琰的背影。
姓裴的这会儿大步流星,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速度逃进车里,一直捂着耳朵,看来是真伤了,得去医院fèng针了……
裴琰刚一走,房子里重新热闹,刚才自动躲到后院回避的一群小弟,&ldo;呼啦&rdo;一下全都溜回来,重新占据客厅的沙发以及各个角落,开始热聊八卦。
包胖子终于得以卸下假模假式的冷面具,露出丫的真实面目,坐沙发上一拍大腿:&ldo;哎呦我cao,刚才也吓死我了,我在电话里就跟他们说,您别来嘛,来gān吗啊,惹事儿啊,不得打起来啊!谁想到姓裴的还真敢来见你,老大?&rdo;
庄啸已经把沙发擦gān净,残余的一点浅红色可能擦不掉了,留下了裴先生的dna。
庄啸轻哼一声:&ldo;那小子,你看他像什么事不敢的?&rdo;
包胖子转过头又指着萨日胜:&ldo;还有你,小萨,你这脾气,你今天想gān什么啊?我说句实话,今天幸亏也就是裴琰把你腿给撅了,拉伤了,万一要是你把他的腿给撅折了,拉伤了,咱们都赔不起人家的误工费,人家档期也都排满了,金贵的小鲜rou,伤不得!&rdo;
萨日胜瘸着一条肌rou拉伤的腿,坐到旁边,闷葫芦不吭声,半晌冒出一句:&ldo;就是看他不顺眼!&rdo;
&ldo;哎呦,哥哥我怕了你了糙原小王子!!&rdo;包胖子往后一仰,&ldo;谁看姓裴的顺眼?狂得二五八万一脸找抽的样儿,也就咱大哥敢抽他一巴掌。可是,你再看他不顺眼,下回见面也不能跟他掐架,没准这回就要进一个片场了,你俩还打架?!&rdo;
大家都是庄家班里的老把式,感qg都如磕头洒血的结拜兄弟,关起门来是一家人,才说实话。
萨日胜是个年轻帅气的武行,在他们庄家班里,绰号就是&ldo;糙原小王子&rdo;,帅得很。这人真是个小王子,祖上按照姓氏寻踪本源也是名门世家,大元朝蒙古王爷赐姓。&ldo;雁门萨氏&rdo;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明清和近代出了好几拨风云人物。
一个圈子里,rou体和人命就是有贵贱的,被包胖子点破了实qg。
包鹏志说:&ldo;小萨你是个武行,武替的价码就是五万块钱,你这条腿就值五万。他裴琰是明星啊,你知道裴琰现在片酬要到多少了?两千万总有了吧?这两千万,至少一千万是他两条腿的价值‐‐另外一千万是他那张脸的价码。所以不能伤啊。签约合同不是钱?剧组的档期不是钱?砸了人家档期咱们赔不起。&rdo;
萨日胜低头不说话了,绷着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