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需要补充一句的是,在这之后,我再未见到过她和那晚那样的月亮。
坐在纸箱上想起疯了的朋友们(1)
旧菊花安全
旧枣花安全
扪摸过的一切
都很安全
地震时天空很安全
伴侣很安全
喝醉时酒杯很安全
心很安全
‐‐海子&ldo;坐在纸箱上想起疯了的朋友们&rdo;
文学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它到底是一些人的饭碗,还是一些人的救赎?
当然我们也可以把任何职业或者名词放在这个问句里,比如记者比如电影比如爱情比如战争比如同性恋比如死亡和厌倦……
我的一个诗人朋友在结束了长达4年的公务员生涯后,决定辞职回家写作。
当时我问他这个问题,他不置可否,却谈起疯狂。
他那时在国家机关工作,按照他的说法,对于一个试图成为诗人,或者说,已经是诗人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庞大的官僚机构中日复一日地重复单调工作更让人绝望和濒临疯狂的了。
注意,他用的词是疯狂。
疯狂啊疯狂。
他注视着什刹海在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连续不停地喝下去将近5瓶啤酒面不变色,同时说到疯狂。当时是秋天,夜晚的气温已经很低,对岸的灯光倒影在水里,煞是好看,我不停地跺脚取暖,手和啤酒瓶子一样冰凉。
我当时估计他的写作生涯将如同他的工作一样令他疯狂和绝望,或者说,更加疯狂,更加绝望。因为他显然还不了解,生活的结构就应当是这样:绝望乏味的工作搭配诗,就像一座大楼里有电梯也有安全楼梯一样。居住在大楼里的人平时用电梯,同时知道一旦需要逃生,可以使用安全楼梯。但是这只是&ldo;知道&rdo;而已,除非紧急情况,安全楼梯将永远只是人脑子里的一个概念。如同我们在这里,在什刹海的这边,知道有个&ldo;彼岸&rdo;却永远无法到达。
没有主楼梯,所谓安全楼梯的概念根本就不存在,就像没有了乏味的工作,我的诗人朋友也就没有必要在写诗中求得解脱一样。任何行为都只会打破这种平衡,而这种平衡一旦不存在,建筑在该平衡上的一切都将分崩离析。
是的,如同911那天世贸大楼在烟尘滚滚中噩梦般塌陷一样,分崩离析。
当然,他对我说这话的时候还没有911,这比喻是我事后加上去的。
他说走着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