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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彭进胸口一起一伏的，顾勤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顾勤对上他眼睛，&ldo;我训你，你腿要立得规规矩矩听着，我打你，你手要伸得平平直直撑着，这不仅是对老师的尊重，更是你对错误的态度。&rdo;

&ldo;咻！&rdo;他又是一条子，彭进又是忍不住地躲。

顾勤放开了他的手，刻意收了些力，条子就抽在他手指头上。彭进疼得脸都拧了起来，本来就比别人胖些，更像是连脸颊的肉都在抖。顾勤看他，&ldo;记疼了吗？你躲了，我抽在指头上，不小心打断了，算谁的？&rdo;

彭进不敢答话，却在顾勤的眼神威压下再次伸平了手，顾勤亲自给他掰了掰，&ldo;拇指，不许曲着，给我伸得展展的‐‐&rdo;他虽是和彭进在说话，目光却落在第二排死盯着语文书封皮的王钺息身上，&ldo;别觉得我在罚你，板子落在该落的地方，这，才是一种保护。&rdo;

那一天，五班的气氛沉寂得有些压抑。附中的孩子来自s省的各个地方，市区的优等生很骄傲，地县的好学生也够自尊，他们不是没见过老师打人，但就这么真真实实地在自己面前打，打得这么不留情面，还是第一次。

学习委员滕洋出了校园走出几百米去才敢偷偷和自己好朋友说，&ldo;吓死我了。&rdo;

她的好朋友同样是优等生的杨苑琼小心扯了下她胳膊，&ldo;别说了。&rdo;离顾勤今天早晨的立威，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放学音乐响起的时候，顾勤站在了教室门口，刚刚下了晚辅导的学生们立刻停下了收拾书包的手，个个正襟危坐，鸦雀无声。

顾勤径自走进来，王钺息还绷着一张脸，他有种预感，顾勤是来找他的。果然，顾勤走过来，敲了敲他桌面，走了。

王钺息迅速收拾好了书包，再到他办公室去，第一眼就看到办公桌前摆着一张圆面凳子，那是老师们听课时候用的，每个人都有一把，通常是收在一边，要是请了家长，会搬出来请家长坐。

王钺息张肩拔背地站在那张凳子后面，顾勤笑着和已经下班了的老师们打招呼，说着还不回去啊马上走之类的话。

等办公室的所有人都走光了，顾勤关上门，翘着脚随意地在他的靠背椅上坐下，顺手一指那张小圆凳子，&ldo;坐。&rdo;

王钺息两只手端端正正地贴着裤fèng，&ldo;我不敢。&rdo;

顾勤倒是笑了，&ldo;当堂顶撞老师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rdo;

王钺息抿了抿唇，&ldo;我已经领过罚了。&rdo;

顾勤将手肘搭在桌面上，眯着眼睛看他，&ldo;是吗？我怎么不记得。&rdo;他在王钺息要开口的时候迅速打断，&ldo;早上认的是身为班干部以身试法帮同学抄作业的错，目无尊长，你可从来没认过。&rdo;

王钺息根本不想接茬，&ldo;顾老师，今天功课挺多的。&rdo;

顾勤仿佛完全听不懂他的告辞，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还接了个电话，&ldo;嗯，就是一进来那个红楼，四楼，最南边那间。&rdo;

王钺息已做好了随时转身离开的准备，顾勤笑着拍了拍那张凳子圆圆的凳面，&ldo;正好，赶紧吃了饭，我辅导你做题。&rdo;

&ldo;谢谢顾老师，不用了。&rdo;王钺息推辞得很客气。

王钺息认真地看了看他，&ldo;坐下，有些话，必须和你说完。&rdo;

&ldo;是。&rdo;王钺息终究没有拒绝。

顾勤看着他背着书包挺直的背，有些无奈，&ldo;把书包放下，安安心心的，我们两个人，吃顿饭。&rdo;

王钺息张了张口，终究，没拒绝。

送外卖的人正好敲门，顾勤结账，王钺息看到旁边的桌布，顺手铺好在桌面上。

顾勤张罗着摆饭，笑容一下温暖了很多，&ldo;去洗手。快。&rdo;

王钺息洗手回来，看到顾勤正端着洗手盆出去，&ldo;我去倒吧。&rdo;哪怕再傲，最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有的。

顾勤没有拒绝，顺手将盆递给了他，王钺息倒了水，在水龙头上涮洗干净，边洗边默默道，品味是真不错，连个洗手盆也比别人的看着顺眼，再仔细一看，养尊处优如王钺息都忍不住骂人了，driade。

王钺息放下盆，顾勤已经在桌前等他了。王钺息一看菜，就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一时间喷涌出来‐‐家常豆腐，油菜木耳，青笋肉片，宫保鸡丁。太寻常不过了，可寻常得都是他爱吃的，上一次，姚老师和他一起吃饭，也是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