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勤虚虚地拿着戒尺再他伤痕累累的手上点了两下,明明不怎么用力,小孩的心却随着戒尺的节奏抽了好几下。
顾勤到底还是心疼了,&ldo;伸直了?敢躲,就重新开始了。&rdo;
&ldo;嗯。&rdo;王钺息看了下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ldo;啊‐‐!十一!呃!&rdo;差点就缩了手,他是真没想到第十一下这么疼。
顾勤一点也不容情,又是连着的五下,王钺息一下一下地数着,第十六下的时候,拇指情不自禁地就蜷了,要不是顾勤见机快,差点打在骨头上。
顾勤狠狠瞪了他一眼,&ldo;你要是跟了我,就这毛病,就得扒下一层皮去。&rdo;
王钺息疼得没空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因为自己诚实的应激反应在害羞,顾勤扫他一眼,&ldo;伸直了!&rdo;
王钺息这次是真的咬住了牙,顾勤落手,&ldo;十七‐‐&rdo;
&ldo;十八‐‐&rdo;
&ldo;十九‐‐&rdo;
顾勤看他,&ldo;最后一下,重重的。&rdo;声音略带点疑问。
王钺息也不知道是真被打闷了还是怎么样,居然乖乖点头。
顾勤丝毫没客气,戒尺夹着劲风刮下来,一点力道也没留,&ldo;啪&rdo;的一下,敲在他红肿交错的手上,王钺息疼得差点跳起来,&ldo;二十!&rdo;
顾勤终于收了戒尺,&ldo;长记性了吗?&rdo;
王钺息因为挨打都窘迫那样,哪还能回这样的话,顾勤警告似的扫了他一眼,王钺息低着头,手垂在身侧,大概是太好面子,居然还能忍住不看不摸,顾勤也没逼得太狠,用戒尺指了指桌上的卷子,&ldo;今天的作业是改错,顺手把作文写了。你今晚回去掐个表,只给自己半小时,从构思到完成,明早给我送过来。&rdo;
&ldo;是。&rdo;王钺息已经学乖了。
顾勤有点意外,他居然没说知道了,于是奖励似的提醒道,&ldo;一个错别字一下,标点用错两下。半个小时之后不许改,嗯?&rdo;
王钺息这会儿是真的不明白了,难道不是因为这两天作业写得敷衍了敲警钟吗?怎么明天还要‐‐
顾勤将戒尺收进了桌子里,对上他错愕的眼神,&ldo;我盯住你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就是我抓的典型。&rdo;
王钺息默默收拾书包回家,手有些疼,尤其是装书的时候,忍到实在忍不住,看了一下,果然是肿了。王钺息苦笑,是被用来立威了啊。其实他本身气场那么足,来了一个月基本理顺了,这时候挑自己作伐子,没必要吧。不过想来这也算是一种驭下手段,只可惜自己是那个倒霉催的。
王钺息的家离附中并不太远,住在这一片的非富即贵,这里并不是主城区,能发展的这么好,很大程度上和附中的影响力有关。他是习惯骑车上学的那一类人,今天握车把的时候,手真的疼得有点像受罪了。这也是惩罚的附赠内容吗,顾勤还真是算无遗策。
罚得有点重,坦白说,顾勤还真有些不放心,站在窗前看着他跨上尼古拉绝尘而去,顾勤才算是笑了,那么闷的人,居然会背的包,风格会不会太嚣张了点。
被打肿了手的路程完全是煎熬,尤其是一辆奥迪突然横插过来的时候,王钺息潜意识地握紧了车把,疼得险些把车扔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真疼还是不习惯那种一只手不是自己的感觉急的。
进了家门,灯居然亮着,王钺息放下了书包,就看到王致从楼上下来。
&ldo;您今天在家?&rdo;王钺息没想到父亲会回来。
&ldo;三点多回来的,晚上走,九点四十的飞机,佛罗里达。&rdo;王致说得很清楚。
王钺息抬起了手腕,突然开始讨厌自己和顾勤戴一个牌子的手表,&ldo;哦,还来得及。我去拌个沙拉。&rdo;
&ldo;功课忙的话就不用了。&rdo;王致道。
&ldo;没关系。&rdo;王钺息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