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就几页纸,白村随便翻了翻,问他:&ldo;去了吗?&rdo;
千反田发神经玩失踪也不是第一次了,&ldo;失踪&rdo;事件的热度完全被白村在国际电影盛会引起的轩然大波盖过了,现在国内对余威尚存的白村评价没有过激的,而国外某些想不开拎不清的报社杂志对白村骂声一片。
白村久不回应,等事情平息不知还有谁记得千反田节子这个疯女人。
新井是忘不了了,他工作能力再强也是个和平社会的普通人。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因自己的忽视死去,鲜血就在新井鄙夷过品味的身边的包里,但凡他没用&ldo;千反田是个疯子,行为本来就不正常&rdo;的思想麻痹自己忽略了诸多异常,千反田也不会死。
新井因此惧怕巨大会场里的黑暗并患上植物依赖症。
植物依赖症,种很多花花草草,植物的生命依赖于栽培者,让人弥补错失生命的失落感和愧疚感。
白村好歹也算个野路子的业余心理学家,看出新井有了心理阴影和抑郁倾向,给他预约了正规的心理医生。
听白村的询问,新井动作顿了顿,&ldo;嗯&rdo;了声,没回头走了。
白村把手边那几张纸‐‐哈佛录取通知书,放进抽屉。
新井不原谅自己的同时也不原谅白村,但他现在听不进去劝,前两天白村又没功夫开解他。
黑道最近消停了不少也还是乱,白村又平叛又考学又跟欧洲一票黑道大佬斗智斗勇忙的不可开交。
而迹部趁七月份暑假留德国一个多月熟悉迹部财团欧洲事务,顺带陪白村。
他们也没相处几天,迹部过两天就要走了。
现在身处德国新建据点,难得清闲,白村又想小芥了。
半月前白村控制住事态后想接弟弟过来,不过管家说小芥生了点小病,没有大碍但不宜远行,就此作罢。
白村陷进他的办公椅里,脚尖点地,带轮子的椅子滑离办公桌,他很快把腿也收回宽大的椅子,任其向着落地窗去。
白村想划船了,将入秋,枯叶红枫,泛舟湖上,一叶扁舟任其西东。天蓝水碧,栖云入梦……还要有迹部。
白村勉为其难的又把盘着的腿放下,使些力让椅子转圈圈,他则幼稚的瘫躺在宽的过分的椅子里,翘起脚,随椅子圈圈转,花白的发挂在椅背上随风飘动,惬意安然。
白村极佳的平衡感让他一点都不晕,乐此不疲的转了一圈又一圈,竟渐渐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椅子自然而然的停止转动,椅子一沉,它承担了另一个人的体重。
一只带有薄茧的温暖的手捧起白村的脸,气息相交,白村已没了睡意却不睁眼,像只小猫似的眷恋的蹭蹭那只手。
白村不反感人的吐息了,不过只他一个人。
&ldo;还不睁眼,等本大爷吻你么。&rdo;
声线华丽磁性,低缓轻柔,附带点调笑式的傲慢。
白村眼皮掀起一条缝,长睫完全掩住眼中的笑意,一直无所作为的双手环过离他还有一段绅士距离的迹部。
迹部单腿跪在白村腿边并尽力保持椅子的安稳,扶椅背的手却不客气的捏住他的腰,原本捧着他小脸的手揉着他小巧的耳垂。一潭碧水似的蓝眸细细描摹着他的面容。
迹部回忆起来,仍对他们的初见历历在目,清晰到能精准的和如今的白村一祯祯对比。
白村面容成熟了些,褪去青涩华丽依旧,美学以华丽为核心的迹部钟爱他这张华丽的脸,因为它属于这副皮囊深处那个他所钟爱的灵魂。
白村右脸颧骨位置添了道细长伤口,贴了创口贴更像不良少年了,然而那下面是子弹擦过的痕迹。
十五岁,迹部见他玩椅子转圈圈的时候觉得他只有五岁。
在迹部眼里十五岁的黑道大佬白村业只是自己的业五岁。
&ldo;难得主动,舍不得本大爷?&rdo;
白村一脸凝重,煞有其事的思考,最后给迹部肯定坚决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