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自己这张破嘴,也不是不知道,秦遥有多恨他爹。
野草一样长大的小子,没理由再回头看那个淤泥一样的原生家庭。
一口气把酒喝干,剩了半杯子的冰块,秦遥掏出钱包,在桌子上拍了几张钞票,&ldo;走了。&rdo;
&ldo;不是,哥,你这才坐了多久。&rdo;
&ldo;有事。&rdo;
明轩,&ldo;啥事儿?&rdo;
不断变换的灯光流泻在他清冷的面庞上,秦遥单手插兜儿里,另一只手拿着长方形的皮质钱包冲明轩点点,痞笑着说,&ldo;去逮一只装成兔子的狐狸。&rdo;
&ldo;什么玩意儿?&rdo;
&ldo;走了。&rdo;秦遥冲脑后的人挥挥手。
&ldo;哎‐‐‐&rdo;
明轩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大半瓶酒收起来。
他烦躁得挠了两把头发,这可怎么给秦遥他爸回话啊?
&ldo;这秦遥,真他妈太绝了。&rdo;
人最忌讳把自己看成个错误。
而秦遥他爸的每一次出现,都让秦遥觉得自己就是个错误。
乌漆麻黑的电影院里,梅超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不是什么热门电影,演员也不出名,一场电影也没坐几个人。
是一部爱情片,毫无新意,从开始到最后,一场恋爱像是走了一整套流程。
大荧幕上,女主角不惜妆花掉的代价,涕泗横流的抱着男主角不让他走。
梅超打了个哈欠,饶是同是女孩,也并无半分同情。
既然有勇气喜欢坏男人,那么也就别怕承担喜欢坏男人的糟糕后果。
梅超以自己上了一年的逻辑学课程分析,既喜欢他的坏,又在最后恨他的坏,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不讲道理。
当然,这会儿她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在以后的某个时间节点变成这么个糟心的样子。
裹脚布似的剧情走向,让她连碍时间都挨不下去了。
影院的冷气也开得太大,胳膊上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她拎着书包往外走。
手机跟着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地点显示是粤东。
这像极了刚刚那场糟糕的爱情的开头。
&ldo;喂?&rdo;
&ldo;是我,在哪?&rdo;
梅超,&ldo;……小老板有事么?&rdo;
&ldo;有。&rdo;
&ldo;电话里说吧。&rdo;
秦遥靠在酒吧外墙上,略带邪气地说,&ldo;在哪儿?见个面。&rdo;
见个面?
见呗。
梅超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边低头抽烟的秦遥。
她觉得,他应该是流氓里头长得最好的那一个,拖鞋大裤衩什么的,让他看起来颓废又风流。
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