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轻点。&rdo;
他动作一顿,&ldo;疼?&rdo;
她凑到他耳边,&ldo;你伤口渗血了,会疼。&rdo;
像是火上浇了油。
沉默而大力的动作告诉她,有多么不该说这句话。
云收雨歇时已近天明,晨雾已起。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
公园里的老槐树下已经有老年人在打羽毛球,甩手甩脚地做早操。
他将人扣在怀里,她背对着他。
长发黑亮柔顺,铺在她背后。
&ldo;你几岁?&rdo;
梅超很困,但说不清的清醒与兴奋,&ldo;十八岁。&rdo;
&ldo;十八上大二?&rdo;
&ldo;上学上的早,小学跳过级。&rdo;
想起她说过自己专业成绩第一,他默了。
过了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背后的人闷笑出声,&ldo;差点儿犯了罪。&rdo;
她眼睫生理性下垂,慢慢地回,&ldo;和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才叫犯罪。&rdo;
他,&ldo;……忘了你是学法律的&rdo;
这回轮到她笑了,&ldo;咱俩顶多算狼狈为奸。&rdo;
被子拉到头顶,&ldo;你给我认真睡觉!&rdo;
小院儿里乱了套‐‐一夜之间竟然丢了两个人!
初早是最平静的那一个,对钱多多说,&ldo;晚上就回来了,咱俩值班,把店里管好就行。&rdo;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他还没醒。
午后的阳光炽烈而安静,她歪头看着被强光烘烤的窗帘,竟生出不知何年何月之感。
像是开始了新的人生。
从今天开始,和从前不一样。
第13章
他房间的床被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和面料,翻身时床不会像一般的酒店床那样&ldo;咯叽&rdo;作响。
长时间开着空调,空气里一片冰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梅超觉得眼睛有些难受,伸手摸上去,颧骨与眼尾的交处竟然起了颗不大不小的痘痘。
有些疼,有些痒。
自我诊断结束后,她将手拿开,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凉凉的空气像羽毛一样落在她放在蚕丝被外的光裸的胳膊上。
她掀开被子,光脚下了床。
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地上是纠缠着的衣物,她一一捡起,抱着脏衣服进了浴室。
没了水汽的浴室里,镜子里清晰地映出她的脸,脖子,锁骨,胸,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你见过初雪么?它常常在夜里悄然而至,疏松平铺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