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只有四十五分钟。
可梅超就那么枯坐着,都能做一天。
说话也行,不说话也行。
看书也行,不看书也行。
太乖了。
只是没有自己的形状。
秦遥就那么靠在门边儿上看了会儿,忽然之间就不想欺负她了。
从前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才会这么乖?
他走过去,梅超看见他还在懵,他跟她说直接给客人开四季酒店的单子,她像是不知所措地一直应声。
她的话明明那么少。
张牙舞爪的样子,秦遥也只在床上见过。
跟她计较个什么劲?他想,再怎么小野马,终归不过是个小女孩。
梅超看他在沙发上坐着,也不理人,手机没离过手,像是很忙的样子。
她大着胆子走过去问,&ldo;你吃晚饭了吗?&rdo;
他撩下眼皮,&ldo;没有。&rdo;
&ldo;那我叫外卖吧。&rdo;
下一秒沙发上瘫得像堆泥的人站起身,&ldo;出去吃。&rdo;
还没等她回答,人就先迈步往外走了。
梅超又只好把房态关了。
小跑着跟上去。
小巷里的路灯全部都亮了,合抱一人粗的老树叶片被灯光映得油油的,看起来蓬勃极了。
有六七十岁的老人骑个单车,后座驮着刚放学的幼儿园小破孩,一路骑一路给小孩讲故事。
她想,小院存在的意义是不是就在这样的场景里?
寻常巷陌,人间百味。
上次酒吧见到的秦遥的父亲,大概也不会对他有多好吧?
梅超赶紧掐断自己的推导,随意揣测他人真的不是很道德的一件事。
&ldo;走快点,老跟在后面干什么?&rdo;秦遥在前面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