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努力都石沉大海,任黎沣,再也没有一点消息。
他消失了。
谁也不愿意承认任黎沣死了。
只有许音箫不愿意承认任黎沣死了。
阿庆满身疲惫说:&ldo;音箫,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大哥可能真的……&rdo;
夏佐也难掩悲情:&ldo;音箫,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rdo;
小五心疼地看着她说:&ldo;音箫,你要保重身体。&rdo;
等到黄昏的时候,音箫逃出了医院,恰好碰上来看她的云超。
&ldo;音箫你出院了?怎么只有一个人?&rdo;
被问话的人却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径直走去,擦肩而过之际被一把抓住手腕,音箫愣愣地回头:&ldo;我出去走走。&rdo;
拧开手,兀自离开。
云超当然迅速跟上,一连问了好几次去哪都被无视掉,只好堪堪闭嘴默默地跟着。
音箫只是出去走走。
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音箫如一只无家可归的幽灵,晃晃荡荡地在人群中穿梭,好几次撞了人也不管不顾继续往前走,云超几度眼见着音箫就要摔倒却又神奇地直直站立,凌波微步也不过如此吧,只是奇怪的很,音箫明明没有喝酒,为何醉到这种地步。
不看人还是要看车的,在红灯面前缓缓停下的音箫让云超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已经做好飞奔过去拉人的准备了。
绿灯亮了,身边的人都匆匆上路,音箫似乎半天才反应过来,鬼幢幢地飘了过去。云超知道她现在不想说话,就始终跟在她相隔一米的位置,这个距离可以在她快要摔倒时快步将她拉起,也可以在车来时飞奔将她推开。
两人走上海边廊道,人少夜寂,云超越过音箫的头顶看见一轮灿白的月亮。
夜晚的海水没了白天的勇猛,拍在石岸上也只是匍匐,远处沙滩上有不少小孩子在堆沙,巨大的灯塔发出乳白色的光芒,照在水面上粼粼折浪,再远一点,有几个白白的身子时隐时现,大概是夜游,这样的季节,虽是热潮未退尽,但冷不丁沾点凉水还有些刺肤,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他们能在水里憋气多久?
哗。
音箫大概永远不会忘记憋气的感觉,那是她这一生打过最没有把握的赌,抱着必死的决心,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偏执,会觉得离开了任黎沣就活不下去?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当时的初衷是为了少受点苦,可跟了任黎沣以后该吃的不该吃的苦一样没少,甚至变本加厉,却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