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大发了?
我无论前世今生,是个浪荡子还是个王爷,还没有怕过什么人的说法。那少年跪在我面前,话都讲得不太利索了:&ldo;您,您赶快走,赶快走!&rdo;
走又如何?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刚刚揍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又能如何?
‐‐那大小爷拿着飞花令,问我:&ldo;公子留步,眼下我这里抽到一句上联,实在是对不出,公子可否帮我对一对?&rdo;
张此川一口一口天子之位就罢了,这个人也一口一个朝廷和皇帝,逼着我拿钱当底牌,就是知道这天下的钱财都是他的,我在京中再有钱,也拼不过他。
他念:&ldo;一二三四六七八十,我无名。&rdo;
没有五和九,无名的人,倒过来便是九五之尊。
什么狗屁云岫楼,一场子的做戏人,全等着老子我上钩。
我本以为我不争便罢了,谁知道即便如此,旁人也要以为我觊觎那一把龙椅。
我本以为张此川当真沦落至此,结果他才是真正有出息的那一个,肯自降身份接近我,在兔儿爷庙里哄着我与造反二字搭上边,只为除掉我这个眼中钉。
三年前是我,三年后也是我,只是我不再是那个能被他哄得团团转的小青年了。
我冷笑着对台下的人道:&ldo;之前公子出的下联我可对不出,倒是能为您送一幅横批‐‐二七四三,正合您意。&rdo;
我带着玉兔走了。
出来后,玉兔也像是脱了力,背靠着墙边愣愣地瞧我。
过了好一会儿,再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ldo;你刚才……是不是讲他儿死妻散?&rdo;
他大概是想讲些话活跃气氛。
我恶狠狠地将他抓起来:&ldo;现在聪明了!刚才是个什么情况,你的脑子呢?脑子呢!&rdo;
玉兔望着我,胸口起伏,眼边有些湿润。
我破口大骂:&ldo;别他娘的这时候再来洒猫尿!老子问你,走丢了不知道回来找?别人带你走你便走?别人打你,拿剑来砍你你也不避,你的法术呢?玉帝规定不能在凡人前显身,这种时候凡人看到了就看到了,你怎么就是少根筋?&rdo;
半晌,他嗫嚅着回答了:&ldo;不是……玉帝爷爷,是你……说不让我用法术。&rdo;
我呆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我告诉他能少用则少用,我再次怒道:&ldo;你还有理了!下次再有这种事,老子让嫦娥亲自下来提你!&rdo;
玉兔低头望自己的脚尖儿。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又低低地道了声:&ldo;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rdo;
我看他这样子,不知为何心头的火越烧越旺:&ldo;又哭!哭什么哭!你他娘的是个大男人,不是小姑娘!再哭就给老子滚回去!&rdo;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和他站在巷子里半晌,我吼也吼累了,他埋头也埋累了,最后我松了口气,和他一同往回走,玉兔自知理亏,不敢和我靠得太近,脚步也磨磨蹭蹭的。
在路口,我们碰见了一个轿子,四人抬。朝中规定一品大员坐八抬大轿,二品及其以下年不到六十不允许乘轿,只有极少数得了皇帝赏赐的,才能有资格坐上这轿子。
我太熟悉这个轿子了:深青花纹,朱漆红的辇子,用了至少三年。我看着那上面穿着官服的走下来,冷冷地道:&ldo;张大人还是穿这身好,让人看着不膈应。&rdo;
张此川来到我面前,笑吟吟地道:&ldo;扮成倌儿也挺有趣。我想邀王爷再喝一杯茶,王爷来还是不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