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管,他已经是我的人了。&rdo;
&ldo;幼稚。你以为你和他滚过几次床单,就可以天长地久?他从前不是你的人,今后也不会是你的人。&rdo;
&ldo;娘,这话什么意思?&rdo;
对啊,为什么不可以天长地久?平阳长公主的遣词一如既往地深奥难懂。
我竖起耳朵期待着谜底揭晓,片刻的静寂后,只听得曹襄一声失望的惊呼。
&ldo;不可能!&rdo;
&ldo;为娘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心中还没个数?&rdo;长公主恢复了音量,&ldo;这段时间给我老实待在府里,养好伤之后直接回平阳。&rdo;
&ldo;不,我要回军营。&rdo;
&ldo;期门军不用再去,退役的手续我已经差人去办。晚膳多吃点,明天我再来看你。&rdo;
木屐踏在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ldo;长公主殿下!&rdo;我叫住即将离开的贵妇人,&ldo;那个,卫府的房契‐‐&rdo;
&ldo;本宫从来不收回头礼,外甥自个儿留着吧,想怎么处理都行。&rdo;
最后一抹云霞消失在挂着大红喜绸的砖墙外。
&ldo;妹妹,这人绝对喝不动了。&rdo;我戳了戳趴在那里半死不活的司马迁。论行酒令,书呆子哪里是陈妍的对手。
&ldo;就这点酒量?待会儿还要带他闹洞房呢。&rdo;陈妍恋恋不舍地放弃司马公子,一巴掌拍在醉到翻白眼的张贺背上,&ldo;贺兄,咱俩喝。&rdo;
敬声表弟带着张安世晃过来:&ldo;姊姊,咱们不如去把新郎官灌醉。&rdo;
&ldo;好主意,走。&rdo;陈妍抄起酒壶。
一帮小孩渐渐跑远。终于耳根清净,我环视四周,庭院里的草木依旧是那么熟悉,看来小舅也是个精细的人,旧宅养护得挺像模像样的。
信步穿过酒席,推开客房的厢门。屋内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两张榻,两张书案,只是略有积灰。地面上堆满了官员送来的贺礼,车骑将军长平侯的弟弟、据殿下的舅父娶亲,那么多年后,小舅终于尝到了一点儿皇亲国戚的甜头,虽然自从田蚡死后,他再也没提过要做丞相的事儿。
不远处的交谈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ldo;……侠士的仇家杨氏进京行访,呈上来的新卷宗对侠士十分不利。如今卷宗尚未水落石出,杨氏告状者突然横死未央宫门口,两案合并一案,成了桩案中案,上头盯得紧,臣也很为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