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祯转头,默默盯着皇太后。
看来,这对夏家姑侄,当真是不打算让自己好过啊。
她笑了笑,不再逃避,转头请示太皇太后,&ldo;在老祖宗跟前,臣妾怎敢班门弄斧,但若是老祖宗不嫌弃,臣妾便只好上去献丑了。&rdo;
太皇太后笑呵呵的,仿佛没听见里头的交锋,兀自摆摆手,兴冲冲道:&ldo;无碍,哀家却不知你还有才女的称号,你尽管发挥,哀家自给你坐镇。&rdo;
陈以祯无奈,只好上前去献丑。
她的书法大多传自上一世的习惯,当然,还残留些许原主的痕迹,想来是穿越到这个身体里,不知不觉就保留了些原主的习惯,但不管怎么说,她只保留了一点点痕迹,即便原主书法着实卓越,她也不可能得以获益,因此,她的书法,其实很是一般。
但是,那又如何,她从容不迫走上前,行云流水写下一首诗‐‐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望着上头端正工整却称不上风骨的字迹颔首满意。
她就要看看,即便她写了一□□爬字,又有谁敢当着面嘲笑她。
皇太后走上前,低头瞧见这一手勉强有形,却无任何风骨的字体,当即弯起唇,刚想出口嘲笑‐‐
&ldo;唔,不错,皇后这字体端立齐整,行云流水,隐隐可见庄重肃穆藏于其中,正合一位皇后的行派作风。&rdo;
皇太后嘴角的笑容僵住。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满口瞎诌的太皇太后。
双姝和双陆忍不住,对视一眼,掩住唇,无声一笑。
便是陈以祯也讪讪的,十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虽然知道太皇太后一向偏向自己,但也没有这般睁眼说瞎话的。
不只是这几人,太皇太后这通话落下来,诸位贵女亦是大吃一惊,她们悄悄捂嘴,两两相对,彼此之间眼神飞起。
夏从琳本想站出身明里暗里嘲讽一番,顺便衬托自己的才艺过人,但冷不丁听太皇太后说这话,她僵在原地,讪讪一笑,迟疑不敢贸然开口。
&ldo;臣女亦是这么认为,端看这首诗朗朗上口,其意境与所作之画十分相称,书法亦是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端说一句大家之作亦不为过。&rdo;
话落,满场寂静。
陈以祯瞠目结舌地望过去,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言不惭,胡言乱语。
便是努力给她解围的太皇太后亦是眼角一跳,扭头看看是哪个人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