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凝抿唇一笑,挪动凳子,更加靠近二婶母一点,轻声道:&ldo;定然跟母亲有关,否则其他任何事,娘娘都只会叫婶母进宫。&rdo;
二夫人眉心舒展,仔细一想,可不正是这个理,论亲疏远近,还有谁比她更与娘娘亲近。
心情愉悦,想到之前拈酸吃醋的话,二夫人不由面庞薄红,不好意思,尤其还是在陈以凝这个小辈跟前。
&ldo;其实婶母就是担忧娘娘和大嫂,没有其他意思。&rdo;
陈以凝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仍旧一派温婉柔和的模样,&ldo;婶母不必解释,凝儿心中有数。&rdo;
说完,她低下头,专心给琳姐儿做围兜,只是没人瞧见,低下头的她眼里点点滴滴漫上思索和忧心之情。
其实,她对母亲进宫这事有个简单的猜测,合计进宫的人选以及现在的月份,不难猜出,娘娘唤母亲进宫究竟所为何事。
只是不知,祖母和母亲此次归来,究竟能不能带回来好消息。
她叹了口气,转头将视线放到和二叔悠闲厮杀棋子的父亲身上,父亲心里应也有猜测吧,只是父亲心思深沉,聪慧多智,单从面上着实看不出什么来。
心思翻转间,大门处突的传来动静,陈以凝手指一动,刚要起身,却见父亲已经一瘸一拐迎了过去。
身子顿住,陈以凝愣怔半晌,摇头好笑,她发现自从离开朝廷那个大染缸,父亲这个深沉的性情越来越偏向于自然从性了。
打开门,迎面撞见老夫人和大夫人红通通的眼眶以及,欣喜地绷不住笑意的嘴角。
大老爷身子一颤,嗓音更加颤抖,手指哆哆嗦嗦扶住门框,问她们。
&ldo;如何?&rdo;
大夫人再也忍不住,又是哭又是狂喜道:&ldo;娘娘说,学哥儿可以参加科举了。&rdo;
大老爷蓦然后退两步,眼睛紧紧闭上,浑厚的泪珠划过他满是沧桑和厚重的脸庞,坠落到地,发出&ldo;蹭&rdo;的一声脆响,他皲裂的嘴唇颤若打桩,许久,嘴边控制不住一点一点上斜,慨叹哽咽的嗓音从喉咙里轰隆而出。
&ldo;那就好,那就好啊。&rdo;
为人父,岂能不盼望子孙安好,路途顺坦,但他首先是一个家族的家长,是娘娘的大伯父,其次,才能是一位父亲。
众人忙着将老夫人和大夫人迎进来,丫鬟们着急忙慌地上茶上点心,一大早就进了宫,此时定然累了渴了。
其他人则围在她们身边问起今日进宫的具体事项。
不大却齐聚一心的陈府一时热闹盈天,其乐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