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要求和他一起去;但看他全然是都市人冷漠又有效率的穿着打扮,跟自己所习惯的他是如此不同,育溏也只有硬生生地吞下那些梗在喉间的话了。
在短暂又缠绵的吻之后,知淼开着车很快地消失在蜿蜒山路的那一端。而在他的车驶出车库的那一刻起,育溏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漱洗完毕,她端着知淼为她榨好的葡萄汁,坐在秋千上发呆。他说那些话究竟有何用意?心甘情愿……我是真的心甘情愿吗?放下杯子,她笑吟吟地从邮差手里接过报纸,在这僻远的山区,没有送报生会千里迢迢地送来报纸,所以山里的住户们所订的报纸,大都是由邮差兼送。
端回玻璃杯,一见到头版斗大的标题,育溏的手震了一下,深紫的葡萄汁,将报纸打湿了一大半‐‐
&ldo;高铁案败部复活,改回原设计路线,并且定为最速件的开发案。&rdo;
而在这个耸动的标题旁,常是号外新闻的栏位赫然是‐‐
&ldo;邱玲翊控胥知淼案,法官做出不同判决,胥知淼可能被以谋杀起诉。&rdo;
育溏颤抖着手翻找报纸,却因太激动而连连扯破那些已经被浸湿了的报纸,她懊恼得四处找着抹布或纸。
&ldo;纸巾呢?纸巾呢?&rdo;像无头苍蝇般的在屋内瞎撞,脑海中全是关于知淼可能被控以谋杀的字眼,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才哑然地盯着已经拿在手里,不知多久的纸巾,撕了厚厚一大叠,拼命地想吸干那些紫色汁液。
在雄踞了几大版的官司始末报导中,高铁案被挤到角落里,寥寥数行配以爸爸和他那群立委朋友们欣喜若狂的照片,育溏匆匆地瞄了几眼,立即冲进房里换妥衣物,来到车库将知淼买给她的小车驶出,一路狂飙地往山下疾驶而去。
&ldo;知淼,我不会任别人如此污蔑你的人格,如果有必要,我会动用所有的关系,给她好看!&rdo;育溏重重踩下油门,在那些山区居民的侧目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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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淼极度压抑地以手握拳,愤怒地望着坐在对面神色凝重的死党。&ldo;怎么会?当初都已经判定不起诉的……事情过了这么久,法官却做出迥然不同的判决!&rdo;他懊恼地捧着自己的头,就像头受伤的困兽,在狭隘的看守所会客室里来回踱步。
&ldo;老胥,你再仔细想想,当初邱玲翊出车祸前,你到底有没有碰过那辆车?&rdo;焱震然,这位和知淼可说是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翻着面前的资料,再三地询问着。
&ldo;焱子,难道你也怀疑我去动了手脚?&rdo;知淼闻言讶异地抬起头,眼里装满了受伤的神色。
&ldo;不,我太了解你了。老实说,我还巴不得你真的做了,因为依你的缜密心思和企划能力,要认真去干的话,邱玲翊早就报销了。你自视甚高,根本做不出这种三脚猫的下流把戏。&rdo;
&ldo;听到你这么中肯的赞美,我真是受宠若惊。&rdo;
&ldo;好说,但光凭我对你的了解,并不能撤销法官对你的控告。老哥,咱们需要的是证据。&rdo;
&ldo;事情都过了十年,要上哪儿找证据?&rdo;听到焱子的话,知淼双手一摊,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ldo;喂,老胥,别在我面前摆出那脸色,我焱震然最受不了就是像这种未斗即先弃甲投降的行径。虽然案子棘手了些,但这样才更有趣味,咱们再重新开始吧!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被我们忽略了。&rdo;摊开厚得惊人的卷宗,焱子一页页地研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