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卷卷,你先出去,爷爷有话要和唐少爷单独聊聊。&rdo;爷爷负手而立,微笑着却不容拒绝的说道。
&ldo;好。&ldo;卷卷答应着,抬头看向唐棣,他对她绽放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松开了她的手,她低头一笑,走了出去。
爷爷看着卷卷的表情,再看向唐棣,微笑道,&ldo;唐少爷,请坐。&rdo;
&ldo;村长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唐棣就是。&rdo;唐棣大方得体的笑道,&ldo;我爹与村长本就是挚友,更何况村长对我有恩。既然村长从宁阳镇赶来,不知道我爹近况如何?
爷爷打量着唐棣,从前在唐府见到他,他还是个病弱苍白的美少年,而现在看着他,仪表堂堂,威仪棣棣,确实是不辜负了唐棣这个名字。只可惜,爷爷轻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要告诉他的。
&ldo;唐少爷,你爹他…&rdo;爷爷仍旧这么唤他,神色却变得凝重。
唐棣听了这话,心就凉了半截,他按捺住心底不好的预感,缓慢的开口道,&ldo;我爹,他怎么了?&rdo;
&ldo;我从阵里出来时,&rdo;爷爷似在回忆着什么,他有些不忍的看唐棣一眼,&ldo;唐府已被血洗了,全府上下,无一人幸免。&rdo;
&ldo;你亲眼见到我爹了吗?&rdo;唐棣仍然保持着理智,只是紧紧握着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巨大波澜。
&ldo;我赶到时唐府已是一片火海,被抬出的皆是化为焦炭的尸首,而且数量与唐府上下人口分毫不差。&rdo;爷爷从袖中取出几乎化为黑屑的粉末,递给他,&ldo;这是我在其中一具尸体的手上找到的,从未被烧尽的服饰和身量来看,都极似唐老爷。唐少爷,你可认得此物吗?&rdo;
唐棣捻起一把黑屑,像是要把它碾碎一般,而香气从焦枯的碎屑里散发出来,充斥着他的鼻尖。他忽然笑了出来,这个香味他怎会不知,这是舞茗的气味,他还记得他爹第一次闻见这个味道时满脸的惊叹和骄傲,他爹曾说过茶叶就像珍宝,要放在手心里珍藏,还说等他百年过后,一定要手握着舞茗而去,在烈火焚烧中散发出最浓烈的茶香。
&ldo;是谁?&rdo;唐棣握紧了拳头站起,声音颤抖却包含着绝对的狂怒,&ldo;是谁有这么大的深仇,要血洗我全府!&rdo;
一声响雷震彻云霄,白光照亮的他的脸庞苍白可怕的让人不敢靠近。
爷爷看着他摇了摇头,叹息道:&ldo;还不知道,惨案几乎是发生在一夜之间,等到有人发现冲天的火光报案时已经为时已晚。&rdo;
&ldo;呵呵,一夜之间,&rdo;唐棣的眼里满是血色,&ldo;一夜之间我就家破人亡,无一幸存。我不信,我要回宁阳镇,除非我亲眼见到我爹,否则我绝不信!&rdo;
&ldo;不可以唐少爷!&rdo;爷爷连忙拦住他,&ldo;宁阳镇现在人心惶惶,邢捕头咬定此事蹊跷非人力能为,必是是妖魔作祟,你现在若是回去,可能会为你招致杀身之祸的。&rdo;
&ldo;村长也认定我是妖魔?&rdo;唐棣认真的盯着他,决然道,&ldo;就算如此,我也一定要见到我爹。&rdo;
&ldo;唐老爷于我有深交,我不能救他已经抱憾终身,现在至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rdo;爷爷如此说着,双手开始飞快的布阵结印。
&ldo;村长,我敬你是我爹的挚友,卷卷的爷爷,我不可能对你出手。但是,如果你要阻挡我,那我只能破了你的阵。&rdo;唐棣将扇一开,将灵力凝聚至扇尖向爷爷的手心指去,他知道那里是阵眼,只要破了阵眼就能破阵而出。
唐棣不敢真的对他动手,只用了足以阻止他布阵的灵力,而那笼罩在他身上的阵光仿佛在加持他的力量,他一惊,想要收手却是来不及。爷爷抵御不了他的冲击,双手结印被打断,天罗扇径直攻向了他的胸口,爷爷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往后摔去,桌椅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