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没说话。脑中闪过的,还是他刚才的样子。他明明是需要保护的,却立成了守卫的姿态。
&ldo;你喜欢的那个人,&rdo;李恭忽然说,&ldo;是他?&rdo;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可能,只是觉得,刘珂太上心,太紧张了,就连要走了,也要看他一眼。
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有过度敏感的内心。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那边的人散了。
女人身后跟着那个怯弱的男人,尤为不甘地走了。
叶沉还留在原地。他的母亲,再次卑微地,弯下腰去,捡起那些掉落在地的东西。
其实,刘珂站的地方,算是他的视觉死角。即便能看见,也只能看见影子。但不知为什么,刘珂就觉得,他在看她。
是看见她离开了吗?刘珂没帮上忙,又那样冷漠地转身离开,她下意识地就希望他没有看见。
已经千疮百孔了,再补一刀,也够疼的啊。
叶沉定定地看了会,终究移开了视线。
他那么单腿立着,也没拐杖支撑,多辛苦啊。
刘珂有种感觉,他在海面上晃晃悠悠,命运扬起了帆。
也许哪天,海面上刮起了狂风,把他吹向某个未知的领域。或孤岛,或尘世。
刘珂不回答,李恭也不催。他看着另一边的叶沉,十几岁的男孩子,没流露出一点脆弱,反而给母亲以安慰。说实话,李恭是佩服他的坚强的。可这样的坚强,也叫人心酸。
收拾完了,叶沉再站不住了,跌坐回轮椅上,被他母亲推着走。
行人控制不住地,对他行以注目礼。
与众不同的人,最惹眼。
李恭听见,刘珂很轻的一声,像是错觉一般:&ldo;嗯。&rdo;
过年,在这个中国传统的老节日里,家家户户都很热闹。
大门换了新对联,红鞭炮噼里啪啦震天响,驱除霉运,迎来新年。&ldo;千家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rdo;这句小孩都会背的诗句,在乡下是惯见的场景。
除夕那晚,从十一点多,就开始放礼花,一直放到凌晨一两点。而春晚,一家人一如既往地围坐着观看。
吃年夜饭的规矩,菜要有十碗,意味着十全十美,也有九碗的,则为长长久久,鱼、鸡,是必不可少的。某个地方有某个地方的习俗,都包含了对生活的希冀。
在大年初一的上午,亲戚拜年时,倒上茶水,端来果盘,上头盛满花生、瓜子、开心果、杏仁等一些干果,或是小金桔、橘子、糖果这类。客人要离开了,红包从大人的包里,传到小孩的手中。这又是另一番祝愿。祝学业有成啦,健康成长啦,总要说些吉利的话。再塞点糖果。
以前,早些年的时候,小孩子会带着袋子,挨家挨户的讨糖。偶尔主人家大方,放个鸡蛋、红包什么的。也有在自己新盖的房顶上撒糖下来,孩子去捡,去抢。大多是满载而归。随着时代的迁移,这些习俗也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