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擦着手,将纸团扔进垃圾桶,离开的脚步蓦地一停,说:&ldo;请您先提高您的素质吧。&rdo;
走在路上,总会有时朝陌生人多看两眼,这再正常不过,他自称是处于劣势的残疾人,却把朝向他的目光都归为&ldo;瞧不起&rdo;。简直是举着猎枪打猎人,可笑至极。
这一刻,想起了叶沉的好。
刘珂看见曲乔的背影时,放缓了脚步,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在她开口的前一刻,他回过身,说:&ldo;走,我带你去一楼看演出。&rdo;
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中。
快到中午,刘珂婉拒了曲乔的午餐邀请,他不无遗憾:&ldo;那行,今天也挺累了,别自己煮饭了,点外卖吧。&rdo;
&ldo;好。&rdo;刘珂笑了笑,&ldo;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rdo;
有礼有貌,有始有终,拉开距离。
刘珂走后不久,张黎打电话来。
&ldo;怎么样?&rdo;
&ldo;不怎么样。她心情看着好了点,但还是表现出我之前说的那句话的样子。&rdo;
&ldo;那句话?&rdo;张黎一时想不起来。
&ldo;&lso;no,youcan&39;ttcloserto&rso;唉。&rdo;来来往往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他仍孤家寡人,不禁叹气。
张黎沉默片刻。她当时只将这句话当成玩笑,现在一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刘珂表面关系和她好,却连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也不肯透露一丝半毫。究竟是她昨天话说得太差,触犯了刘珂的底线,还是刘珂本就不愿意,张黎理不清。
越想越乱,说了句&ldo;再加把劲&rdo;,就挂了电话。
要摸清刘珂的想法,是不是还得找到问题源头?叶沉无法联系到,但她知道残疾人学校的地址。
去那里并不方便,要转一趟公交车,再走几分钟路,才看得见大门口。
他们不用高考,自然没放假。还未及大门处,便能听见里面的笑声。大门是铁门,三米左右高,旁边是保安传达室,可以从那边进入学校。
张黎敲了敲门,保安是个三十多岁的魁梧的汉子,他说:&ldo;学校不准随便进入,请问你找谁?&rdo;
她想了想,说:&ldo;刘珂老师有事,我代她来的。&rdo;
听见刘珂的名字,保安的态度就软了些:&ldo;哦,刘老师的朋友是吧?等我找朱老师确认一下情况。&rdo;
张黎来这儿的事情,并未告与刘珂,有些做贼心虚,惴惴地等着。
大约五分钟,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张黎远远地打量她。女人穿着朴素,头发挽了个髻,脚上趿了双老北京布鞋,鞋面灰扑扑的。
保安说:&ldo;朱老师,是这样,她自称是刘珂老师的朋友,代她来的。&rdo;
&ldo;刘老师是请了假,说这周不来,不过她没说会找人代替。&rdo;女人笑着,&ldo;先进来吧。我叫朱畅,可以叫我朱老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