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清楚地指出,若不是庆怡王出资出人运输救命药材,燕州说不定成为一座死亡之城。并且,疫情这样严重是因为发现得晚。
&ldo;父母官责无旁贷。而食邑者徒享百姓供养,宁不自省乎?&rdo;草疏末尾的感慨尖锐又无奈。
&ldo;食邑者&rdo;自然是指贤王。他治下的燕州出疫情,贤王没尽到应有的责任,反倒靠着弟弟庆怡王爷舒缓困窘。太不像话了。
安佑帝看到这封草疏更加震怒。不仅仅因为草疏中的内容,还有一点。
汪云辜为什么没呈给他看?自然为了包庇某人,这个&ldo;某人&rdo;不就是贤王吗。那为什么要包庇呢,可见……他最喜欢的儿子也背着他做各种小动作,盼着他早死好当皇帝。
所以,季元洪的妙计告吹,他老爹还是未能幸免。安佑帝将燕州知府革职,又罚了贤王一年俸禄,并停止他所负责的全部公务。
贤王从繁忙的&ldo;准&rdo;储君变成了光杆司令、清闲王爷,有的是时间懊恼,痛骂儿子没能耐,做事不彻底---
&ldo;为什么没在汪家发现那封要命的草疏?!笨蛋!还是不是本王儿子?&rdo;
季元洪想到老爹声嘶力竭的嚎叫,忽觉头昏,仿佛看见自己的太子之路遍布荆棘。
他搂着寇娇莺哀叹一声,&ldo;男人的累你是不懂的。&rdo;
他从不和女人说政事,但寇娇莺还是猜到了。
她从他怀里站起来,转到他身后替他捏肩,半晌才柔声道,&ldo;世子爷挨骂,我们都替爷心疼呢。不过啊,妾觉得爷与其天天窝在家里生闷气,不如出去走走。&rdo;
季元洪转了转脖颈,&ldo;我能去哪儿,王爷都不让我轻举妄动。&rdo;
父亲受了罚,他本想去宫里找做淑妃的祖母想办法,可父亲要他老老实实待家里避风头。
&ldo;又没让爷禁足,&rdo;寇娇莺用了大力,把季元洪服侍得很舒服,&ldo;爷总可以拜访友人吧,难不成还要画地为牢了。&rdo;
&ldo;友人?画地为牢?&rdo;
&ldo;嘻,爷成日说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妾想忘记都难。&rdo;
季元湛忽然明白过来。
对呀。他在皇祖父心里就是个小有能力,然而却好风月、爱交际的纨绔,现在他的父亲受挫,皇上怀疑贤王有逆心,他更应该扮好自己本来的角色。
皇上一定使人盯着王府。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皇上的疑心会更重。
出去走走。不是去泡青楼,而是结交一些&ldo;新&rdo;朋友,比如,现如今忽然变得广受欢迎的穆二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