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瑜还未答言,那边小扇谷弟子却不耐烦了,见何泗二人站在原处不肯走,只道二人仍要在这里等,便出声叫道:&ldo;都说了几次叫你们走了,怎地还不走?快快离了此地莫要再耽搁!再不听劝离开,可别怪我们要赶二位走了!&rdo;
何泗扬声道:&ldo;我们此来是拜访友人,哪有未见面便离去的道理,还请各位让开条路,叫我们进谷去。&rdo;说罢,何泗便牵马向前行去,沈佑瑜也忙跟住他。
见何泗二人非但不离去,反而又要进谷里,那些弟子一阵哗然,便有人厉声喝道:&ldo;再敢上前,我们便不客气了!&rdo;
何泗只作未听到,依旧向前行去,便有几名小扇谷弟子互相递了个眼色,各持刀剑包抄上来,当先那弟子冲至何泗近前,二话不说,手中钢刀已劈面而来。
何泗只微微一晃,那弟子尚未看清,便已扑了个空,险些与旁边弟子撞在一起。见此情景,几名弟子发一声喊,齐齐动手,刀剑一起向何泗招呼过来,何泗右手微动,已按住一名弟子手腕,只轻轻一扬,那弟子便身不由己横飞出去,随即何泗又依样画葫芦,去抓另一弟子手腕。
沈佑瑜在后面瞧着,只觉何泗身形极快,那些小扇谷弟子手中兵刃还未触及何泗身子,便已被何泗一手一个,接连不断抛了出去,转眼便已倒了一片。
沈佑瑜瞧得高兴,大声喝彩道:&ldo;何大哥好身手!你们这些人的功夫连我都不如,哪里会是何大哥的对手,便是再来一百个,也是胜不过的!&rdo;
小扇谷众弟子又惊又怒,齐齐向何泗攻过来,却无一人能沾得何泗衣角,何泗倒也并未想伤他们,只是将他们抛来掷去,饶是如此,皮肉之痛是少不了的,甚至有两个倒霉的,自己摔折了骨头,更是痛的哎呦乱叫。
见拿何泗无法,便有一个见机得快,往后退回谷里,向谷内去了,沈佑瑜一眼瞧见,叫道:&ldo;何大哥,有人跑回谷里去啦。&rdo;
何泗&ldo;嗯&rdo;一声道:&ldo;咱们也去。&rdo;
此时众小扇谷弟子均已倒地,便有几个还能站起,也心知远非何泗对手,无法阻住他去路,眼见何泗二人已自他们身侧走过,要往谷内去了,那领头的心下一急,张口叫道:&ldo;师伯!大师伯!有狂徒要闯入谷内,请师伯出手助我们拦住这狂徒!&rdo;
何泗听见那弟子大声叫喊,心下一动,忽听半空有人道:&ldo;方才种种我都听得清楚了,是你们无礼在先,动起手来又技不如人,还有何话可说。&rdo;
何泗仰头一看,果然便是那住在半山小屋内的人,此刻又走了出来,正往下瞧,但天色已黑,何泗仰首仍是看不清他眉目。
那叫喊的弟子见这人出来,登时喜出望外,叫道:&ldo;师伯!我们也是奉师父命在此守门,未得师父允准,怎敢放外人进去!我们全不是这人对手,难道便真的叫他闯进去?若叫旁人知晓,岂不说我小扇谷无人?还请师伯帮一帮!&rdo;
那人&ldo;哼&rdo;一声道:&ldo;你倒是会说的很。&rdo;
话音未落,那人轻轻一跃,竟自半山腰直落而下,途中只转了一转,便已落地,就如一块大石坠地般,震得地面都颤了一颤,正站在何泗与沈佑瑜身前。
何泗心内一惊,暗道:好深的内力,只怕我不是对手。再定睛看去,更是吃了一惊,就见那人就像是深山内的野人一般,一身粗衣旧衫,背后背着一把满是豁口的长刀,满头乱发如枯草,面上一大把胡须好似许多年未曾打理,几乎将整个脸都盖住,只露出一对黑亮眼睛。沈佑瑜乍一看,唬了一跳,便往何泗身后挪了一挪。
那人道:&ldo;二位且慢,若要入谷,还是得陈谷主答允才可。&rdo;
何泗道:&ldo;他们不肯替我们通传,我们自己去见陈谷主,当面告罪便是。&rdo;沈佑瑜帮腔道:&ldo;就是,我们进去了找陈叔叔赔罪便是,想来他也不会怪我们。都是那几个弟子不好,话也不说清楚,我们是从群英山庄来的,群英山庄与小扇谷来往密切,陈叔叔若是知道怎会将我们拒之门外?再说我是来找董姐姐的,他们为何却不肯替我告诉董姐姐?若是董姐姐知道,一定立时出来迎我。&rdo;
自那人拦在面前,何泗便一直留心看他,那人面目全被胡须乱发遮挡,看不清楚,但沈佑瑜说话之时,何泗却觉那人目中忽地泛起波澜,竟似极为痛苦,哑声道:&ldo;你,你是来找董椿的么?&rdo;
沈佑瑜点头道:&ldo;正是!&rdo;
那人又追问道:&ldo;你为何来找她?你找她有何事?&rdo;
沈佑瑜来此本是要去找秋家姐弟的,但他自然不会说出此话,只道:&ldo;是我们之间的私事,董姐姐只要见了我,便知道我找她何事。&rdo;
那人怔了一怔,忽地叹道:&ldo;她怎会知道?便是见了面,她也不会知道啦。&rdo;
这话说的极为古怪,沈佑瑜满是疑惑,道:&ldo;你说什么?&rdo;
那人却并不答言,又仔细端详沈佑瑜一番,口中喃喃道:&ldo;听你说话,应是与董椿极为相熟……啊,我知道你是谁了。&rdo;他说罢,便自行往旁退了几步,让出道路,道:&ldo;你们进去罢。&rdo;
何泗与沈佑瑜皆是一怔,身后那小扇谷弟子亦有些发急,叫道:&ldo;师伯,你怎地不拦住他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