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峰只得诚惶诚恐退下,伺候就只有玉钥玉敕伺候,再未见玉峰进来。
一路四人都再不说话,山路颠簸,我腿伤没好,有些坐立难安,怎么坐都有些难受。
萧轲看我心神不宁,低声道:&ldo;你别动来动去,实在难受就坐我腿上。&rdo;
我脸上一红,低声回他:&ldo;成何体统。&rdo;
萧轲捏捏眉心,有些无奈道:&ldo;少爷,出门在外你就别讲究许多,捱到裂云山我就回去和姑母交差,你看我可还会管你。&rdo;
我瞪他一眼,到底不好真坐他身上,将他身下软垫抽出来自己垫上,只歪在他身上靠一会补补眠。
刚要睡着,隐约听见陆冕说话:&ldo;师兄,我有些难受,今日先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赶路吧。&rdo;
顾衍应了一声,车马停下。
有顾家亲信随行,我和萧轲实在沾光不少,不仅住处有人收拾出来,也不用连日骑马,一路更有婢女安排饮食。一行人停下各自安置,萧轲与我交待一声,再往前去探几十里,我一人留在营地。
看着顾衍和陆冕二人相依,前面火堆烤着芋头和兔肉,玉舒在一旁还架了火堆烧水。萧轲不再,我不好意思自己上前要吃的,摸到怀里还有剩的野果,又看自己距离上次洗澡已有几日,就自己也暂离营地,找了附近一处水塘坐下,掏出果子洗洗,慢慢啃着。
果子不大,但又硬又涩,我吃得就很慢。待吃完,天色已有些暗。想着萧轲出去探路,应该也至少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不如趁现在洗洗腿上伤口,就自己脱了外衫和下裤,慢慢浸入塘水。
这塘子很浅,周围有一圈芦苇可做遮掩,晚风习习,月在西边只是淡淡白色,斜阳余晖仍未完全消弭。我在塘子里洗了洗身上,就坐在岸边一块青石上,撩起沾水的衣襟拧了拧,张开腿仔细看看两腿大腿内侧被磨破的血肉,此刻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估计再有几日就能愈合了。只是走路时候,难免磨蹭到,十分疼痛,还是会少处破了,渗出淡淡血丝。萧轲备的药膏都用完了,我自己也没有,只能好好洗洗,免得恶化。
我张着腿自己看着伤口,却忽然觉得身后有人,不由心头一颤。正要回头,就感觉那人从后背贴上,将我裹在怀里,伸手按住我两腿间的手,呼吸就贴在耳边。
我简直汗毛倒竖:&ldo;大师兄,你、你怎么过来了。&rdo;
顾衍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似完全不觉得我俩姿势尴尬:&ldo;萧轲走了,你又趁人不备溜开,我当然要来找你。若让你跑了,岂不是中了你的计。&rdo;
我此时才明白他是怕我和萧轲跑了,轻咳一声:&ldo;怎会,我只是几天没有沐浴,向来清洗一番。&rdo;
&ldo;你要沐浴,交待玉舒安排就是。她以前服侍过你,你和她也熟悉。&rdo;
&ldo;这怎么好意思……&rdo;陆冕和顾衍日日沐浴,若我也要玉舒她们伺候,就要她们多烧好几桶水,让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干这等粗重活计,我是实在做不出的。
可我说完,顾衍虽未反驳,可完全没有放我起来的意思。我只穿了一件中衣,刚才下水也都湿透黏在身上,下身未着寸缕,着实有些羞耻。
&ldo;师兄……你能不能先放我起来,我把衣服穿上……&rdo;我慢慢把腿合上,实在是害怕顾衍,以前还敢跟他顶嘴,可是挨过他一掌之后领教了他厉害,在梦阖洲他梦境之中又被他那样调教,几乎任他摆弄都成了自然反应,他现在又有些怪怪的,不知有什么打算,萧轲也不再,我实在有点害怕……
顾衍并不理我的话,只将我圈在怀里,一手按着我手,一手慢慢分开我腿,手在大腿上抚摸,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只似平时讨论剑术一般冷静:&ldo;你腿伤是怎么回事。&rdo;
虽有长衣遮掩,只露出一片大腿肌肤,这样仍是太过奇怪。我只想叫他先放我起来,腿伤大可等我穿上衣服再说,可他胸膛手臂肌肉硬得很,我磨蹭几下完全不能挣开,想动用功法,就只感觉到手上扳指传来电击般剧痛,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但也不敢动用魔功。
&ldo;这些天……骑马……便、便磨破了……&rdo;我小声讷讷,总觉得顾衍好似又同那几日似的,十分吓人,不敢惹他,就怕他……
想到在梦阖洲……我竟然觉得身体有些……
顾衍的脸贴着我脸颊,我看不见他表情,却能听见他平稳呼吸,和胸膛传来的震动:&ldo;既然受伤了,直说就是,玉舒药物备得齐全,普通外伤膏药还是有的。&rdo;
&ldo;嗯……那、那谢谢师兄……&rdo;我动了动,忽然觉得顾衍身体有些绷紧,吓得又停下。
顾衍的手离开我大腿,我暗自松了口气,可他下一刻又顺着长衣下摆探入,向上抹去,吓得我又是一身冷汗:&ldo;师兄,你、你做什么!&rdo;
顾衍语气淡淡:&ldo;萧轲是你什么人?&rdo;
那里被他攥住,汗毛倒竖,但也不敢真说萧轲是我表哥:&ldo;他、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是我好朋友……&rdo;
感觉顾衍手用了用力,那处酸胀,竟不争气地硬了……
我无地自容,可身上却觉得又软又烫。听萧轲说,顾衍叫顾家找了南疆的大药家,将千里引已经压制,难不成因为我的还在,所以才会这般不堪?
&ldo;朋友?他一个大世家公子,不怕身败名裂也要帮你,对你倒是真好。&rdo;顾衍松开我手,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看着他。
明月渐升,此刻已至天中,夜风虽凉,在他怀里竟一点不觉得冷。
顾衍长眸中似有银月清辉,长睫半遮着眼,居高临下淡淡看着我。
我实在怕他,虽然不敢确定,当初我俩荒唐他记不记得,不止是他一直以来处处压制我让对他习惯性的畏惧,更是他那时整治我的厉害叫我实在害怕。我缩了缩,小心翼翼看着他,转过身面对着他,跪在他怀里,哀求道:&ldo;师兄,我和他真没什么。&rdo;
顾衍眸光微动,喉结动了动,声音仍是毫无波澜:&ldo;料想他也看不上你。&rdo;
顾衍眸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