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随便。&rdo;主人都同意了,那就成了定局。
毛毛耷拉小小的耳朵,抗议无效。
千夜从餐桌上拿出一块肉递到毛毛面前,&ldo;来,毛毛吃肉。&rdo;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饿了自己,张嘴一口咬下这块大大的肉,还紧紧咬住筷子不让他动。
&ldo;池欧,你们家的狗,脾气真大。&rdo;
&ldo;多吃点饭。&rdo;把牛肉夹到他碗里,池欧说,她瘦的身无三两肉了。
千夜看到碗里的东西,有片刻的微怔,他们两个似乎有点不一样了,&ldo;谢谢。&rdo;咧开嘴,给他一个干净的笑容。
&ldo;吃吧。&rdo;
今晚在公司加班回来已经深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子里面,这间房子因为有她的入住才稍显有点人气,以前回来都是安静的可怕,即使有管家有保姆,从来也都是冷冷清清,他不爱与人交谈,其他人也有些怕他,所以更显得屋子的冷静。
&ldo;先生回来啦?&rdo;张管家上前接过池欧递来的外套,帮他在门口把鞋子换上。
&ldo;小姐呢?&rdo;
&ldo;在楼上睡着了。&rdo;
&ldo;嗯。&rdo;池欧走向旋转楼梯,而后想到,&ldo;很晚了,你也去睡吧。&rdo;说完,大步向楼上走去。
张管家定定的站在原地,又片刻微怔,在这里做管家做了几年了,和先生不算熟悉不算亲近,先生也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第一次,听见先生有这么体贴人的话,或许,楼上的女人对先生是不一样的吧。
池欧打开房门,床头柜旁,有一缕灯光,他以前的习惯喜欢入睡后在床边留一缕微光,她一夜都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后来他才发觉有些微的光亮,她就睡不着,他看着这盏孤灯,留一盏的灯,是在等他吗,用指腹勾勒着她的睡颜,这个傻瓜,从来不说,一如她心里那些藏着的秘密一样,那些往事有重新涌入他的脑海里,这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却也不愿意和他说。
或许感觉到有人注视,千夜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池欧,少了那身铁气硬朗的西装,多了几分柔和,她不禁微笑,&ldo;你回来了。&rdo;
池欧也笑,笑容有融化冰山的力量,&ldo;嗯,回来了。&rdo;
她知道她在做梦,因为现实里的池欧是不会对她笑的,她喜欢这个梦,美好的让她不愿醒来,&ldo;我想你了。&rdo;想你了,想了你五年,清醒的时候不敢说,唯有在梦里,才敢表达对你的思念。
&ldo;我也想你了。&rdo;
也许是太累了,千夜闭上了眼,也许是梦境太过美好,千夜又沉沉的陷入了梦乡,嘴里还忍不住咕哝,&ldo;灯太亮了。&rdo;
池欧晒然,把床头的灯光调到最暗,看着她渐渐舒展的眉间,皱眉把窝在她怀里入睡的小东西扔出房外,用手指细细的描绘他的轮廓,如柳枝般细弯的眉毛,永远那么倔强,笑起来总是弯弯的眼睛,只是现在却多了几分忧郁,小巧的鼻梁,最后是,手指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如樱桃般红晕的嘴唇,总是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这样美好的沐尹,这样让他入迷的千夜,让他怎么忍得住放手。
熟睡的千夜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大半只手臂露在了外面,以前形容她静若处子,后来才知道她是&ldo;动如脱兔&rdo;,执起她的手想要放回被子里面,却又深深地不舍,不记得有多久没想现在这样拉过她的手了,物是人非,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了,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而后恋恋不舍的放进被子里。
看着她的睡颜,拿起旁边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她的渐渐疏离,他感觉得到,每一次找到,不是说在图书馆自习,就是在外面帮孩子补习,所有的理由都用尽了,却是在防止他去找她,慢慢的,他也不再给她打电话,后来,家里让他去了伦敦,走的时候他想要和她说一声,却连人都找不到,他便也没有在理,只是和兄弟们吃了顿饭,便去了伦敦,伦敦的五年,他过得极度潇洒惬意,五年,沉醉在父母安排的学业里,沉醉在公司的建设里,还有沉醉在伦敦那座喧嚣的异域城市里,伦敦,美轮美奂的夜景不比上海来的差,带着欧美血液的女人热情火辣,他对女人从来不克制,渐渐的,忘了她的存在,那种年少时单纯的爱恋,就如清淡的白水,一瞬的解渴,可是当有了更加浓烈的美酒之后,就让人抛诸脑后,忘了她的存在,可是他也忘了,即使是白水,也是人体唯一离不开的救赎,在后来见她,便是缭斯的那夜,极尽风情的她身躯盈盈一握的扑倒他在怀里。他有震惊,有不知所措,最后被他不动声色的被他掩饰住了。
之后每次见面,她总在不遗余力的挑起他的怒火,还有欲望,他却无任何招架之力,他无力自嘲,所有的情绪,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
年少时朦胧的爱恋本以为随时间的流逝早已忘却,只是当再见面时,她蜕变的风情再一次把他吸引住了,然而,他记得她,她却莫不相识的说了句我叫千夜,一向骄傲的他,又如何低的下头相认呢。
从浴室出去,他的身上还夹杂着些水露,走到床边看着身边女子的睡颜,池欧把被子拉起盖住她,她睡觉的习惯很不好,喜欢蜷着身子,整个人抱成一团,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他一定要把这个坏习惯给纠正过来,他叹了口气,把灯关上,躺进了被子,他睡的那一侧床榻凹陷进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习惯,入了夜的晚上,只有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才能入睡,当发现这个习惯的时候,却已经改不掉了,千夜也因他的怀抱,慢慢舒展了身子,这两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开彼此了,他的沐尹,五年来不知道受过怎样的打击,才变成现在这样,介意吗?怕是没有哪个男人能不介意自己心爱的女人有那样的身份,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人碰过,是的,他很介意,却又很不舍的,舍不下对她浓浓的思念,舍不下脑海里不断盘旋的她的身影,介意,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将她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