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问题。&rdo;豆蔻站起来,&ldo;走吧,回去了。&rdo;
曹姐开车,豆蔻坐在后座转脸看着窗外,手不自觉的抚上平坦的小腹。
那儿这会儿正在孕育一个生命,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她自己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刚有缘相见,马上就要说再见。
宝宝,不能做你的妈妈很遗憾。希望你再投胎能找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辈子平安喜乐,健健康康的长大。
我……对不起……
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豆蔻抬手抹掉,勾起嘴角低低笑了一声,那些不该奢望的东西就不要再奢望了。
她从十七岁开始跟着牧容,如今四年过去,再过几个月她就二十一岁了。
&ldo;曹姐,不要送我去公寓了,我想回家看看。&rdo;
&ldo;回你家?&rdo;曹枚愣了一下,才道:&ldo;好吧。&rdo;
曹枚调转车头,把车子开向这个城市的城中村。
这个地方老旧破烂,街上连几个亮的路灯都没有,到处都透着一股子破败的气味。
如今还住在这里的人,除了没等来拆迁没钱搬走的,就只剩下各种各样的租户。
毕竟房租便宜,还可以在外面偷电偷网。
曹枚把豆蔻送到楼下,说了明天一早来接她才离开。
豆蔻站在老旧的七层楼房下,借着昏暗的天光抬头往上看。
她在十七岁遇见牧容的时候,天真的以为这就是照进她黑暗人生中的一道光。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卑微胆怯的欣喜,像个小偷一样企图把这束光藏进口袋里。
可她忘了,光从不属于黑暗!
她也无法从这样的黑暗中挣扎出去。
说到底,她不过只是一个卑微又胆怯,从不敢大大方方的行走在阳光下的小偷骗子而已。
豆蔻低低一笑,迈步走进感应灯都不亮了的楼道。
楼道里很脏,有扔的垃圾,还有人喝醉了的呕吐物,长年累月也没人打扫。
豆蔻上到三楼,拿出包里的钥匙打开大门,扑面就是一股让人作呕的浓烈酒气。
她爸爸抱着酒瓶子躺在老旧的布艺沙发里,手上还捏着抽下来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