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他昏迷之前就已经受伤的右手,此刻已经毫无知觉了。甚至连麻木感都没有,卿洛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现在他也没工夫担心自己的右手到底还在不在,疼的脑子都浆糊了。
挣扎了好久,尽管又累又疼恨不得死了,卿洛还是决定费些力气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处境。
强迫自己撑开好似被强力胶水黏住的眼皮,卿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习惯张着眼的动作&lso;这是山洞……&rso;
&lso;啪嗒&rso;一滴水沿着钟乳石的尖掉进了卿洛的眼睛里。
&ldo;卿洛,你终于醒了……&rdo;卿洛感觉到有人把他扶起来:&ldo;来,喝点水。&rdo;
卿洛现在不太敢动自己的脖子,一早就感受到颈椎受了伤,他试图避免二次伤害。转动着眼珠子,卿洛看到了揽着自己的人:&ldo;陈……令……&rdo;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脆弱的破娃娃,一乱动就会稀里哗啦地掉零件。
嗓子也像是被刀片刮过,卿洛开口的瞬间就后悔说话了&lso;妈个鸡……我拿声带蹭地皮了?怎么特么的这么疼!!&rso;
&ldo;醒了就好……醒了就好……&rdo;陈令念叨着,小心地把水袋放到卿洛嘴边。
卿洛感觉有湿润的液体一滴滴打到自己脸上&lso;这是水袋漏了?&rso;
一边用腹诽转移自己对疼痛的过度在意,一边张开嘴小口喝水。
卿洛现在整个人都僵硬着,不敢动,喝了三口呛两口半。一咳嗽,整个人就像个破纸人,全身狂颤。
疼啊!
越疼越咳,恶性循环。
卿洛一口血喷到陈令胸口,这才缓过劲儿来。
恨不得自己立刻马上立即死了!要不是一动胳膊就疼,卿洛真想赶紧给自己一刀吧。
卿洛估摸着,凌迟都不一定又他现在疼。凌迟是从外往里疼,他是从里到外没一处不难受,现在感受不到存在的右胳膊竟然成了卿洛浑身上下最舒服的地方了。
由于疼,卿洛的眼泪哗哗地流,两双眼睛哭的通红,眼泪成流儿地顺着眼梢流进鬓发。
陈令轻轻抚顺着卿洛的胸口,试图帮卿洛缓解一点身上的痛苦:&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看着卿洛哭成了个泪人,陈令的泪珠子也直接掉了下来。
他看不得卿洛难受,在陈令眼里,卿洛只适合做一个高贵优雅的小公子,永远都漂亮干净的,带着惊人的凌厉和鲜活。这样脆弱,这样难过的卿洛,让陈令的整颗心都揉了起来。
靠在陈令怀里,好容易顺过气儿来,卿洛用哭红的眼睛盯着陈令:&ldo;渴……&rdo;
渴,但不想咳,咳起来会疼的要死。可卿洛知道,陈令一定不会让他疼。
陈令像对待易碎物品似的把卿洛放回地上,又将卿洛枕着的草拢高了一点。
卿洛也才刚注意到自己脑袋下面被垫了厚厚的草,刚醒的时候光顾着疼,什么都没发现。
陈令喝了一口水含在口中,低下头对上卿洛的嘴。卿洛明白了陈令的意思,也相当配合地将嘴张开,任由陈令的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
细致地控制着,陈令将嘴里的水一点点顺着舌头流到卿洛嘴里,然后再将水用舌尖推进卿洛的喉咙。
陈令知道卿洛现在哪怕用一点力气,都会疼的不行,只能尽力让卿洛少用些力,少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