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逊看着觉得好笑,就故意去拽被子,阮黎惊呼:&ldo;你别动。&rdo;
梁逊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拽着被子不松手,还揶揄她:&ldo;撩我的时候不是还挺大胆的?怎么撩完就害羞?&rdo;
阮黎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ldo;那不一样……&rdo;
梁逊不再逗她:&ldo;下周五晚上跟我回趟梁家老宅子。&rdo;
阮黎一下子把被子掀开半边,露出脸来:&ldo;回老宅子?&rdo;
&ldo;嗯,老爷子八十五岁大寿。&rdo;梁逊说,&ldo;老爷子最近精神忽然好了起来。也不一定哪天又不行了。大伯的意思是要热闹一下,给老爷子开心开心。你到时候也跟我一起回去。&rdo;
阮黎犹豫着没应。
&ldo;怎么?睡了我,想不认账?&rdo;
阮黎脸一红,头又埋进被子里去:&ldo;去就去。谁不认账了?&rdo;
梁逊低笑了一声,只是面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起来。
梁老爷近两年状况一直不好,年后本来昏迷了一段时间,众人都以为他可能挺不过去了。谁知道老爷子意志力超乎寻常的顽强,不但熬过来了,而且这段时间精神还变好了,胃口好的时候甚至还能吃上小半碗米饭。
这次正好赶上了老爷子八十五岁大寿,梁从业想着老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恶化,况且八十五怎么也算是个整半的生日,就想着要好好操办一下。
老爷子生病之后,所有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都或多或少揣测着老爷子离世之后,这庞大的家业该如何分割的问题。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偌大的梁家就此分崩离析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不少的前车之鉴。
老爷子寿宴大办,也是为了向那些有心之人宣告一下,老爷子的精神很好,梁家这棵大树依然稳健且不会轻易倒下。
寿宴是在梁家的老宅子里举办的。
阮黎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好了六张桌子,桌子上铺放着华贵红底暗金的桌布,身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熟练地穿梭其间,把餐盘摆放整齐。
地面上铺着红色地毯,院子到处挂着灯笼等装饰,看起来非常喜庆,也足见梁家的重视。
说是大办,但是受邀参加的也只有梁家的亲属,还有老爷子几个格外亲近的好友。
老爷子身体出问题之后,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就是在医院病房,这会能看到这么多小辈和熟悉的老友,自然是非常高兴。
梁逊领着阮黎往屋里走,走到梁老爷子的跟前,恭敬道:&ldo;爷爷,这是阮黎。&rdo;
老爷子乐呵呵的,看起来心情很好:&ldo;欢迎你来。&rdo;
阮黎也乖巧地打招呼:&ldo;梁爷爷,你好,我是阮黎。&rdo;
老爷子耳朵不好,梁逊靠在他跟前,非常耐心地解释说:&ldo;之前你说爱吃的馄饨,就是她做的。您要是想吃,下回再让她给你做一些。&rdo;
梁老爷子一听这个更高兴了:&ldo;那好,小姑娘手艺不错。真是麻烦你了。&rdo;
本来还以为老爷子会非常严肃,但是这会看来好像比想象中要随和很多,阮黎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ldo;您喜欢的话,我可以随时给您做。&rdo;
梁老爷子看人准,一眼看出来阮黎温和有礼,是个懂事的孩子,对梁逊说:&ldo;你难得愿意安定下来,我很高兴。几个孩子里面,我最担心你。&rdo;
梁逊收起了脸上一贯散漫随性的笑容,听得认真:&ldo;爷爷,您别担心我,我这不是都挺好的吗?&rdo;
梁老爷子说:&ldo;我是躺了很久,但是又不糊涂。你二妈和你爸什么秉性,我还是知道的。这么些年,你也受了不少罪。我身体不好这几年,也没能照拂到你。&rdo;
梁逊眼神稍稍暗了下来,面上并没什么表情,只是笑了下:&ldo;爷爷,您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就成。有您给我撑腰,没人敢给我罪受。&rdo;
梁逊一贯最知道怎么哄老爷子开心,几句话说下来,老爷子开心地连连点头:&ldo;这个你放心,我肯定会多活几年。我还得看着三儿你结婚给我生个重孙呢。&rdo;
阮黎心里听得有些不是滋味。她和梁逊这个关系并不如老爷子想的那样,结婚生孩子这种事,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几年以后梁逊会有结婚生子真正安定下来的打算,但是那个人也极有可能不是她了。
想到这,阮黎心里就跟堵了团棉花一样,闷闷得难受。
梁逊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不动声色地牵住了她的手。
阮黎惊讶地看向他。
梁逊并没看她,仍是在耐心地和老爷子说话。
老爷子应付了一晚上,脸上渐渐显出了疲色,梁逊见了,就对一边的护工说:&ldo;你把爷爷推进去休息吧。&rdo;
眼见着梁老爷子被推进了卧室,阮黎低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她抿了抿嘴唇,还是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梁逊看了一眼阮黎。
这时梁沉从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还挽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挺着个好大的肚子,边走边皱着眉头在梁沉的耳边说了什么。梁沉原本就是非常不苟言笑的人,比梁逊还要冷面,听了那女孩子说话,竟然眉头舒展,还耐心安抚了些什么。
梁逊在她耳边低声说:&ldo;大哥你见过的,旁边的是他媳妇陶星,马上要生了。&rdo;他还补充了句,&ldo;你别看我大哥长得挺凶,其实是个老婆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