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她一狠心,闭着直接灌了去,但喝急,灌完『药』后她喉已经被苦发麻,忍不住扶着床地咳了几声。
皇帝终于是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看着她咳脸『色』发红样子微微皱着眉:“喝那么急做什么,是有人在后面追着你吗!”
柔嘉正是难受时候,不愿解释,更不想理他问话,只是起了身,捡起案边衣服准备穿上。
可她一拿起,才发那单薄衣服已经被撕坏了,后背上直接撕开了一条极长缝,一直裂到了腰,根本没法再穿。
她捧着衣服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站了片刻一反应过来脸『色』不得一点点变红。
皇帝瞥了一也不禁想起了方才荒唐,有些不自在地挪开,抵着拳轻咳了一声:“先穿,朕叫人给你拿件新来。”
柔嘉红着脸点了点,侧过身站在了案边。
只是眉一低,她看着那半副残棋神情飘忽,忍不住想到了周明含方才过来时候,微微攥紧了手心。
他上一刻可以在这里光风霁月周明含对弈,下一刻便能面不改『色』地把她按在这里索欢,男人『性』爱就这么清楚吗?
柔嘉有些出神,忍不住低声问了他一句:“皇兄,你既然那么喜欢周明含,为什么又要在她刚离开便对做这样事,你不怕……怕她将来知道后会伤心吗?”
她说道后面声音有些低,又隐隐带了一丝期待,如果他把心上人看很,那大婚之后也许会放过她吧。
皇帝听见她话微微一顿,紧接着忽然笑出了声,似是觉得有些可笑地看着她:“喜欢?朕什么时候说过朕喜欢周明含了?”
柔嘉不知他为什么否认,但是存了一丝希冀:“周明含是周将军妹妹,你为她破例,特许她了学,召她宫做了女官,做了这么多事这不是喜欢吗?”
依她看来,他对周明含喜欢比那位嫡亲表妹要更多,所以她便愈发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能当着周明含面便她眉来去,强迫她留下做那种事。
皇帝看着她扑闪,只觉得她过真,敛了敛眉,声音格外冷静:“帝王之家何来情爱,朕让周明含破例学,是为了立个标榜,鼓励女子入学。让她宫做女官,是告诉下人,女子亦可以仕。而与她对弈,不过是看在周存正面子上客气一点,给周家一些面。至于皇后之位……朕唯一考虑只有前朝,她做不做皇后,或是让人做皇后,对朕来说没有任何区。”
他最后几个字咬很,没有区,也就意味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里,更不会放在心里。
那声音又格外冷漠,冷漠到让人有些心冷。
柔嘉捏了捏冰凉指尖才慢慢回过神来,再想起他方才对周明含温声细语只觉得讽刺,帝王家果然无情,你以为他对她另相看,为她破例,实际上在他中桩桩件件都是利益罢了,他甚至可能都没记住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柔嘉不得想起了母亲,母亲在下人中也是个屡次让先帝破例异类,甚至一度要废了当时皇后,但帝王真有这么深情吗?深情到只见了一面,便不顾从前清明,逾越祖先礼制,径直封了妃?
是说,母亲也只不过是先帝亲手树立一个用来遮掩他政治野心,寻个万能借口工具呢……
柔嘉看着前这个与其父几乎同出一辙皇帝,看到他冷漠又锋利神,忽然对一切都感到不确定,在他们中,后宫大约也只是这棋盘上棋子罢了。
认真说起来,周明含其实她又有什么区呢?
从前她忍不住羡慕她们,可今晚一窥见深宫背面,忽然明白她们唯一区大概就是皇兄愿意在周明含面前装一装,但对着她这样无依无靠,连遮掩也不必,就只有赤-『裸』-『裸』欲望,更直接一些罢了。
他冷漠至此,那等他大婚之后,他大约也照旧会这么强迫威『逼』她,并不会为了照顾谁而收手吧。
柔嘉一想到这里忽然有些窒息,她不想可怜谁,她只是觉得对这皇宫愈发陌生,看不到一丝真心。
等到宫女端着漆盘送了好几件衣服供她挑选时候,柔嘉有些出神地看也没看,随手扯了一件,快速地穿了上去。
她作有些急,刚敷了『药』膝盖经不住她这么用力,往前一走差点跪了下去,勉强扯住了他袖口,才暂时稳住了身。
“抱歉。”她一站起,便伸手将被她弄皱袖口捋了捋。
皇帝一低,便看见了她脸『色』白有些过,大约是被他吓到了。
但这就是最真实他,自从当年之后,就变成了这副冷心冷肺样子,她想逃也逃不掉,只能陪着他在这泥潭里沉沦下去。
因而当她松开手准备从前面出去时候,他沉声叫了一句:“站住。”
柔嘉顿住,有些疲惫地回过。
皇帝一把推开了后殿大门,漫凉气穿过稀疏栏杆一下子灌了来,吹她全身打了个冷颤。
他朝着夜『色』深处看了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