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倾不再想这些,地上已经伏下两个伴郎,在做俯卧撑换取藏起的婚鞋线索——新郎得给新娘穿上婚鞋,这迎亲才算成了。
忙忙活活,嘻嘻哈哈一番,最后众人总算找到了上锁的箱子,里面藏着婚鞋。
这箱子是姚南佳特地准备的,里面除了婚鞋,还藏着她给陆析写过的一封短信——她将等会儿开了三十桌的婚宴戏称为“耍猴”,因此这封信在早晨的亲朋见证下交给陆析更为合适。
姚南佳一贯是个务实的人,做出这种近似浪漫的行为,实属不易。
箱子找到了,钥匙在哪儿却又是个世界难题。伴郎们找东西不仔细,没头苍蝇似的把房间翻得一团乱。
何楚悦和梁倾看着敬茶的时间点快到了,只得主动‘出卖情报’。
钥匙就藏在床头大红的婚被夹层里——梁倾单脚撑上床伸手去够。
那件旗袍原就是较为修身的款式,不够宽裕。她一动,虽只露出一截腿部肌肤,但那腰臀的布料在宽裕与撑满之间变化,光线透过纱帘,又于那暗暗的藕色之上荡漾开。
足够让有心人玩味。
周岭泉这个人,有时信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碰见两次,可堪某种缘分。
只是在酒吧那次,她喝了酒就走了,烈女似的,他不意外,但也失去了兴趣。
何况他觉得梁倾与从前那些人又有所不同,他十拿九稳惯了,在她身上感受到某种失控。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梁倾今日这一身着是惊艳。
这藕色本是素的颜色,但覆在梁倾偏淡的肌肤上,却有一种古朴之气,如同尘下盖雪,人心一痒,总想要伸手抚开,看清楚这其下的一副骨肉,到底是冷还是暖的。
八成是姚南佳的主意。
虽她动作只是短短几秒,人们注意力皆在新人身上,梁倾却觉察有人正在看她。
想也知道是谁。
梁倾不愿抬头与他目光角逐,直觉他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负气似的,把裙子往下拽了又拽,再把钥匙交到他摊开的掌心,却连指尖也不曾碰到他的。
余光里见他在笑。
她知道不是在为新人笑——是在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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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倒没有姚南佳所说的如同“猴戏”,不过也确实流于形式,交换誓词,父母寄言,交换戒指,尤其于姚南佳而言,台下坐着的多是男方从未谋面过的港城亲属,再加上陆析手里的誓词她实在私下听了太多遍,于是在台上感动不足僵硬有余。
何楚悦看她挤眉弄眼的样子,在旁边直笑,笑得高跟鞋穿不稳,差点崴了脚。算是唯一亮点。
好不容易台上流程走完,伴娘们便陪着急匆匆去换敬酒服了。
“女明星是不是就这待遇。”何楚悦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