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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也有一点。&rdo;

&ldo;小灰，可我又饿又冷，怎么办？&rdo;

&ldo;饿了就吃饭，冷了就穿衣服呗，傻子。&rdo;

&ldo;可我没有钱。&rdo;

&ldo;没钱就没饭吃么？&rdo;

&ldo;嗯，妈妈说的，有钱才能买东西。&rdo;

&ldo;那怎么办？&rdo;

&ldo;我不知道…小灰，对不起，我们今天可能没饭吃了。&rdo;

&ldo;没事，我现在不饿了。&rdo;

&ldo;小灰，你真好。&rdo;

&ldo;我们是朋友嘛，傻子。&rdo;

&ldo;嘿嘿…&rdo;

&ldo;…&rdo;

冷风吹过，左尘打了一个寒颤，十月末，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提前，他身上穿的还是十五岁时的那件棉袄外套。进了精神病医院之后一直穿的是病号服，这衣服倒是干净，只是被小灰啃了几个洞，棉絮往外翻着，看起来破破烂烂。十年里，左尘的个子抽了不少，这旧鞋早就塞不进去，只能趿拉着，脚脖子和手腕也都露了出来，被冻得通红。左尘抱着手臂，牙关打着颤，意识愈发模糊不清。

&ldo;小灰，我…冷…&rdo;

左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他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当铺高高的牌匾，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左尘攥紧手中的五千块钱，眼泪在脸颊上凝结成冰。

&ldo;小灰，我把妈妈的镯子当了。&rdo;

&ldo;别哭了，马上就能赎回来了。&rdo;

&ldo;嗯，你说妈妈会不会怪我？&rdo;

&ldo;不会的。她会保佑你。&rdo;

&ldo;是么？&rdo;左尘笑了笑，&ldo;我也是这么想的。&rdo;

左尘不知道五千块钱是多是少，手中的钱和十年前的不一样了，他有些恍惚，但还是知道财不能外露的道理。他将钱往棉衣内兜里一塞，抬眼便看到一家快餐店。左尘依稀还有些印象，小时候母亲带他吃过一次。价格对于一个靠卖早点养活一个男孩的单亲家庭来说有些贵，他只记得那天他过生日，母亲给他买了一个汉堡，他吃了半个小时，每一口都嚼得小心翼翼，生怕漏掉一丝味道。

左尘还记得，那一天，母亲哭了。

胃痛让左尘的后背更弯了一些，他捂着肚子，喃喃道：&ldo;小灰，我好饿。&rdo;

&ldo;那我们去吃饭吧？&rdo;

&ldo;嗯。我想吃那个，可以么？&rdo;

&ldo;可以啊。&rdo;

&ldo;会不会太贵了？&rdo;

&ldo;没事，就吃这一次。&rdo;

左尘暗自点了点头，蹒跚着向着快餐店走去。

下午三点，快餐店里的人不算多，店员见一个狼狈不堪的人进来，只当他是要饭歇脚的乞丐，并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却没有想到，那个人直直地朝着点餐台走来，店员心生一丝鄙夷，却仍是保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ldo;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rdo;

那人不理她，只是低着头盯着台子上的菜单，口中振振有词，&ldo;小灰你想吃哪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