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乐用吻堵住他的话,眉眼弯成了月牙,笑道:「只要你下定决心就好。」
「乐乐……」
「此地我确实不能久留,记着,等会儿将这个药丸含在嘴里,然后装死躺在地上就行了,我先走了,你就等着看吧!」
他觉得手中多出了什么东西,不及细想,就看南宫乐一个闪身出了窗子,转眼就化作一道绿影消逝眼前,端的是迅捷无比!
殷盛目瞪口呆,突然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见南宫乐施展功夫,没想到居然如此……高明?!
低头一看,手里多出了颗黑色小药丸,便小心收好。
等殷盛换好衣服回到前厅,众人已在厅中等待,只等他这位新郎官出现拜堂。
南宫乐回到厅中,笑着与其他宾客说着话,乍看之下似乎和普通宾客没有区别。
殷盛瞥了眼笑咪咪地坐在主位上的皇帝,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到门前迎接新娘。
快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一拜高堂‐‐」
就在新人正要拜堂之际,异变突起。
整个大厅连着外院瞬间升起白烟,瞬间漫入众人鼻间,有人不小心吸了一口,只来得及叫一声,「有毒」便颓然倒地。
殷盛将药丸含入口中,清凉之气窜上,那毒气便对他没有丝毫效果。他匆匆赶到父母身边,由于殷父也是将军出身,烟雾刚起他就屏住了呼吸,倒还撑得了片刻,殷母则已经陷入昏迷。
殷盛和父亲一起将母亲扶到角落,此时那些文臣都已倒下,只剩下会武功的武将还保持清醒,然而,这些人大多带了家眷前来,为了保护家眷,他们也无法自由行动。
守在皇帝身边的侍卫们则将昏迷的皇帝围起,试图将人架出去,然而就在他们刚有所动作时,一道道黑影闪至身后,冷风袭来,那些侍卫们的脖子上已分别多了一把利剑!
「你们是谁?」
侍卫首领大喝,但一张嘴就吸入一口毒烟,身子晃了晃险些没能站稳,心中暗道毒烟厉害时,就听身后的黑衣人沉声道:「不要动。」
性命被人握在手中,形势未明之前没人敢乱动,更别说那些已经昏迷的人。
浓烟并没有持续很久,但期间又有不少人倒下,殷盛也倒下装昏,当这些侍卫屏息到了极限,不禁吸入两口后,浓烟开始散去,半刻钟后,厅里的情形再次明朗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像一根根木桩子矗立在堂中,手中利剑制住了在座还清醒的人,而剩下那些没有被控制的‐‐看起来和他们是一伙的。
「唔……」
一个黑衣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令皇帝发出一声呻吟,慢慢转醒,他意识还有些朦胧,揉着额头含糊地呼唤贴身太监的名字。「李悠……」
话一出口他就惊觉不对,猛然睁眼,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怔住。
「怎么……回事……」
「就是您落到我手上这么回事喽!」
清脆的少年声音响起,绿衣少年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俊俏的面孔上带着盈盈笑意,他看着皇帝,欣赏对方骤然变色的神情。
皇帝面色铁青,恨恨道:「居然是你?!朕没有早点对你下手真是失策!」
「啧啧,陛下,您说错了,您失策之处不在于您没有对我下手,而在于‐‐」眸光流转至某个还在装昏的男人身上,南宫乐翘起了红唇,「您居然想要夺走我看中的人。」
老皇帝顺着南宫乐的目光,看到了今天身为新郎的那个人,脸色变了变,咬牙道:「你是为了这个造反?」
「不然呢?」南宫乐故作惊讶,「钱财、权势、地位,这些对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我既然能让南宫家从无到有,只要不死,从头再来一次又有何难?可这人却是不一样的。若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没有后悔药可吃‐‐哦,您一定不了解这种感情吧?」他露出欠扁的笑容,晶亮的双瞳中透出一丝不屑,「这是自然的,您一辈子活都活在巩固权力之中,为了一个人哪怕付出所有也无所谓‐‐这种想法您自然是不懂也不屑的,对吗?」
皇帝面色阴沉,显然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装昏的殷盛在旁听着,忽然有种自己是「红颜祸水」的感觉,然而这个念头虽然荒谬,萌生之后却在脑中挥之不去,犹豫了一下,他咬着牙慢慢站了起来。
安静的大厅里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的动静,场中还清醒的,除了那些黑衣人外,大家的目光都刷地一下集中到殷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