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没事后,便赶到伙夫的帐篷处去重新排队领他自己的饭,做一下午苦工,又累又饿,不吃东西不行。
&ldo;姐夫,我好多了,你快去吃饭吧。&rdo;
&ldo;你这小子,摔破脑袋转性了,以前你对我可没这么客气。&rdo;
江沛心里一惊,担心自己露馅,故作镇定道
&ldo;姐夫,我这次也算鬼门关前走一遭,如今我已十七岁,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混不吝的不懂事。&rdo;
李大康只是随口一问,对他的解释也没太在意,拿起江沛用过的粥碗,急匆匆的离开帐篷。
江沛被他一句玩笑话吓的出一头汗,如今她像惊弓之鸟一样,她心里对自己说,即来之,则安之,反正她有江二牛的记忆,只要大大方方表现的像往常一样即可。
想明白后,她情绪放松下来想要小解,马桶在帐篷的后面,想到她如今是男子的身体,等会要脱裤子小解,心里一阵别扭。
江沛掀开帘子走出去,被眼前壮观的景色震撼到了。
面前是一条宽阔的河流,农历九月份正值旱期,河道里河水处在低水位,露出大半个河床。太阳西落,天空布满晚霞,防洪大堤较其它位置海拔要高。
向远处望去,大河的支流蜿蜒曲折的流向广阔的田野,错落有致的村落沿河分布,袅袅炊烟飘荡在村落上空。江沛看着火红的落日仅剩一个边角,袅袅的炊烟,让她切身感受到长河落日圆的意境,古朴沧桑。
宽阔的防洪大堤上,支着很多帐篷,前面不远处的堤坝下面的河床上,也支着寥寥的帐篷,有些民夫蹲在地上端着碗,拿着饼吃饭,还有一些仍在排着队等着饭食。
酉时下工,天色已昏暗,大堤上隔不远便有一名衙役已经举着火把巡逻。
这便是古人生活的场景吗,江沛喃喃自语。她晃过神,绕到帐篷后方的临时茅厕,解开腰带,抬头望天的开始小解。
回到帐篷中没一会,民夫下工回来,李大康看过他后,见他没事便离开了。
&ldo;二牛醒了!你可把大家吓坏啦,没事就好!&rdo;
帐篷中都是一个村的民夫,他们见江沛醒来精神状态不错,都不由为他感到庆幸,徭役死人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农家小户的养大个孩子不容易。
&ldo;好多了,只是头还有点痛。&rdo;江沛对着十几名农家汉子,腼腆的笑道。
&ldo;流那么多血,回去让你娘好好给你补补!&rdo;
&ldo;是要补补,要娶媳妇啦!&rdo;
&ldo;哈哈……&rdo;
十七岁在古代已算成年男子,有的到他这个年龄已经娶妻生子。江二牛已经订亲,双方父母把婚期选在来年二月初二。
江沛听众人打趣自己,脑海中浮现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江沛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看来原主是十分中意他的未婚妻的。
那她怎么办,逃婚?这不是把人家姑娘往死路上逼吗,古人对女子的清誉是非常看重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找个男人搞基?给她十个胆,她也没勇气挑战古人的容忍度!想想如今的处境,还是先生存下来再说吧。
太阳落山后,天慢慢的黑下来,帐篷中没有照明工具,黑灯瞎火,大家重体力劳动一天,话几句家常后便倒头入睡,很快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声大如雷。
江沛平躺在硌人的木板床上,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让她想作呕,反射性的把被子蒙在头上,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拆洗的,一股浓重的脑油味。
她不断的自我暗示,生存最重要,任何困难如浮云。身体与精神上的疲倦,让江沛撑不下去,沉沉睡去。
天没亮江沛就被饿醒,昨天她只喝了碗杂粮粥,早已消化完,醒来后想出去透透气,大家还在熟睡,还没到卯时起床的时候,她拿起外衫穿上,裤子没好意思脱,贴身是棉质平角裤,她还没习惯在一堆男人中露大腿。
江沛穿好灰色棉布短褐,抻抻,抚平褶皱的地方,脑袋已经好很多,没有昨天晕的那么严重。
她摸索着走到帐篷口,掀帘而出,看看天色,还在黑着,没有手机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她没有望天知时的技能。
上完厕所后,她看到前方堤坝下面有几处帐篷灯火通明,帐篷外支着几口大铁锅,锅灶里在烧着火,江沛捂着肚子,咽咽口水,不由自主的从大坝的斜坡阶梯处,走下去向烧火的地方走去。
&ldo;小伙子起那么早?哎吆,这是受伤了吧?&rdo;
烧火的老伯,见江沛是从役工的帐篷处走来,便知他是一名应征民工,走到火光处,才发现他头上还缠着被血渍污染的绷带,大概是劳作时受的伤。
见他刚一成年的小伙子,便被征为民夫,还受了伤,怪可怜的,一时心生怜悯之情。
帐篷里有几名中年汉子在揉面做馒头,旁边的篦子上放着切好颜色发红的高粱面杂粮馒头。
&ldo;阿伯,我来帮你烧火。&rdo;
江沛鼓足勇气,走到老伯身边蹲下来,主动的拿起旁边的干柴往火灶里塞,为了吃的,拼了!
&ldo;也好,这三口锅是要用来蒸馒头的,另外两口用来煮粥。我要煮粥,你就负责烧这三口锅。&rdo;老伯用手给他指指烧的是哪三口锅。
&ldo;哎,好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