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他叫段朗月。&ldo;
&ldo;段朗月?&rdo;流年轻声念出这三个宇,眉头轻蹙,似在想些什么,&ldo;他姓段?他竟然姓段……&rdo;
骆小远见她口中念念有词,表情有些怪异,不由问道:&ldo;怎么了?他有什么古怿么?&rdo;为什么每个人提到他总会神情异样?师父是这样,华心是这样,如今就连这个九公主也是这样……难不成他真的不是普通人?
&ldo;没什么。不过看他有熟悉,只是年岁却不大相当,想来是我看错了。&rdo;流年摇头否认。
听到她的回答,骆小远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此时旭日东升,天已亮透,流年望了望天,说道:&ldo;我现在便要赶往一瓦村,助师兄捉拿那附身的魂魄,你要一道去吗?&rdo;
骆小远眼睛一亮,&ldo;去,当然要去!&rdo;过了这么久才能将这案子破了,她怎能不去见识见识?不过……明日就是她和段朗月相约的第三天,她直到现在还没有思考清楚,如今再去找师父,只怕她又要左摇右摆了。如此一想,她还是退缩了,摇摇头拒绝,&ldo;不了,我还是不去了。&rdo;
流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ldo;你是在躲师兄?&rdo;
她……她怎么知道?难道她除了能看透生死外,还能看穿人的心事?骆小远惊讶地看着她,却见她只是笑着摇头,继续说道:&ldo;那好,来去由你。只是师兄……罢了,没什么。那我就先去了。&rdo;
只是师父什么?骆小远还来不及问就见她转身去马厩了。唉,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欲言又止地让她来猜,不知道她笨么?!算了,好困……还是先睡会儿,或许睡醒了就能想通了。
如此,她便真的回房去补觉了。睡得正香时,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惊坐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见屋外雷点交加,天色忽暗忽明,敲门声持续地响着,她有些心悸地高声询问:&ldo;是谁?&rdo;
无人回答。
骆小远有些害怕,却还是颤抖着起身开门。门刚一打开,她便惊得退后一步。
只见九公主站在门外,浑身湿淋淋的,裙角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一只手紧紧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提着她随身常带的青剑,面露疲色。
&ldo;怎么被淋成这样?&rdo;骆小远见她这般模样有些担心,正想伸手去扶她,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不禁吓了―跳,&ldo;你干什么?&rdo;
流年面色难看,唇角发白,&ldo;师兄受伤了……&rdo;
&ldo;你说……什么?&rdo;骆小远只觉得手腕被捏得生疼,声线也有些不稳,&ldo;他在哪里?&rdo;
&ldo;在房中。&rdo;
骆小远甩开流年的手,疾奔出房。
屋外漆黑一片,下着瓢泼大雨,偶有雷电划过天际,顿时照得院内亮如白昼,不过转瞬便又恢复黑暗。她此时才知自己已睡了许多个时辰,竟一睡睡到了大半夜。但她不明白,师父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受伤?他一个人可以击退那么多附身流民,如今不过是一个,怎么会……
急穿过走廊来至师父的房前,还未推门进去便听见童凌的大嗓门在里头急道:&ldo;大夫,白师父的伤势如何了?&rdo;
年迈的声音接口道:&ldo;这流血的伤老夫能治,这内伤……唉……&rdo;
骆小远闻言心口一凉,推开门进去。
童凌和一个拎着药箱的老头正围立于床边,皆在摇头叹息。骆小远急忙冲过去推开二人,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心顿时滞在了半空。这便是她那风华无双、沉静如玉的师父么?一袭飘逸的白袍如今染上了斑驳的血迹,安静的面容上毫无血色,发白的唇角是已干涸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