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晴还有些头晕,眼皮子也是沉甸甸的,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睁开了一些。因为揉得太用力,眼皮好似也带了些粉色,杏眸雾蒙蒙的,仰头看人时就像是只才从窝里出来的小仓鼠或是小奶猫,还带着些懵懵懂懂的意味。
她呆了片刻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肃羽的话中之意,于是便顺势抬起手,懵懵懂懂的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额上的温度。
试了一下,也没有很烫。
所以,余晚晴也放松了一些,小声辩驳道:&ldo;你别这么紧紧张张的好不好!就是普通发热而已,睡一觉就好了。实在不行明天早上起来再喝药也行,反正周太医都已经给我开了药&rdo;
说到周太医,就想起变态皇帝。
余晚晴那浆糊一般的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了看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肃羽,神色郑重。
肃羽反到是被看得莫名其妙:&ldo;怎么了?&rdo;
余晚晴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小声问他:&ldo;你说,皇帝忽然皇帝忽然给我派太医,究竟什么意思啊?&rdo;
肃羽:&ldo;?&rdo;
见肃羽仍旧一脸莫名,余晚晴只好耐下心来,慢慢与他解释:&ldo;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帝忽然态度大变,肯定是有问题。而且,他今晚上忽然发火发落德嫔,也是很奇怪了&rdo;
说着说着,余晚晴忍不住又看肃羽,目光中带了点期待的意味,试探着问他:&ldo;你和皇帝都是男人,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下,皇帝他究竟是怎么想的?&rdo;
肃羽:&ldo;可能,是觉得你被德嫔罚跪,挺可怜的吧。&rdo;
闻言,余晚晴不免抬眼打量起肃羽,啧啧称奇:&ldo;你看起来也没那么天真啊,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天真。&rdo;
肃羽扫她一眼,轻轻咳嗽,隐含警告。
余晚晴瞧了瞧对方腰间的佩剑,只得稍作收敛,开口解释:&ldo;皇帝又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还没有同情心泛滥到这种地步吧?再者,有个词叫&lso;见而生怜&rso;,这男人一般都是视觉动物,看到了美人可怜儿才会起怜惜的念头‐‐可皇帝这人连跪在自己眼前的德嫔都不可怜,又怎么会可怜远在宜安宫的我?&rdo;
肃羽沉默了片刻。
余晚晴只当自己是说服了对方,顺着思路,接着往下又道:&ldo;而且,他先罚了德嫔,再给我派太医,这前后联系一下就能发现&rdo;
肃羽抿了抿唇,心里也觉得自己今晚这事做得太明显了。
事实上,今晚之事左右不过是后宫之争,让李进忠代为出面,小惩大诫一番,已是足够。肃羽本也不过是想用给余晚晴迁宫的事召德嫔过来,略说几句,敲打一二便罢。只是说着说着,想起先前在宜安宫见着的情景,不免就发了一通火,叫德嫔出去跪了
这般明显,旁的人或许还不甚明了,可余晚晴到底是局中人,前后一联系,只怕也多半是猜着自己此举乃是在替她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