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咏翻了个白眼,对她哥哥的冷场能力实在无语。
外面的天色已大亮,她顺手把灯都关了,然后去门口穿鞋。
唐颂以为她要回去,吩咐道:&ldo;你再坐会儿,我很快回来。&rdo;
&ldo;你以为我要走啊?&rdo;诗咏笑道,心想才不是呢,&ldo;我这是要和你一起,送她上班。&rdo;
唐颂忽略她故意咬重的&ldo;她&rdo;字,看了看表,时间是差不多了。
&ldo;诗咏?!&rdo;
甘棠从屋子里出来时,1052的门正开着。
&ldo;没想到会看见我吧?&rdo;诗咏意有所指,冲她挤眉弄眼。
甘棠想到什么,脸色微变,&ldo;你……刚来?&rdo;她刚刚回自己的屋子时听见电梯叮了一声,总不会被……
甘棠的反应,瞬间燃起了诗咏八卦到底的信心。
&ldo;我刚到。你看,我鞋都还没换呢。&rdo;
唐颂正准备换鞋,懒得拆穿妹妹的把戏,推了诗咏一把:&ldo;出去。&rdo;
诗咏眨眨眼睛,这两人……绝对有情况啊!
唐颂在前面开车,两个女人在后座聊了一路。
诗咏度完蜜月以后,忙着和嘉侑处理公司的事,甘棠也一直加班,所以连见面的时间也没有。现在话匣子一打开,从国外的趣事到今天的早餐,零碎多样的话题竟然没断过。
唐颂早已经习惯,只是沉默地开车,只是听到甘棠打了个喷,下意识地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正聊得忘我,倒是自己的反应,有点神经过敏。
甘棠的事务所离公寓不远,早上的路况也不错,很快就到了大厦附近。
&ldo;我就在这里下。&rdo;
唐颂没说什么,按照她的意思在前面靠边停车。不过她只和诗咏说了再见,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ldo;我觉得吧,小棠有些心虚。&rdo;诗咏身子往前倾了倾,然后托着腮帮子,&ldo;哥,你说呢?&rdo;
唐颂没理她的揶揄,见甘棠走进了大厦,才问她:&ldo;现在没事了,说吧,到底找我干什么?&rdo;
&ldo;你真没意思。&rdo;诗咏抱怨了一句,然后说:&ldo;昨天晚上,妈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今天去她那里。&rdo;
&ldo;嘉侑呢?&rdo;
&ldo;他今天公司有事,所以送我过来。&rdo;诗咏往后一躺,&ldo;再说,妈的意思是,就让我们两个过去。&rdo;
唐颂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然后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ldo;坐前面来。&rdo;
诗咏知道他答应了,听话地换了位置‐‐她知道,唐颂怕她睡在后面,容易撞到头。
连表达关心都这样隐晦,活该找不到女朋友。诗咏幸灾乐祸地想。
唐颂和诗咏母亲住在另外的城市。离他们有一百多公里。
他们不常去看她,除非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比如诗咏结婚。平时母亲如果要找他们,就打电话给诗咏。母女俩总是比母子俩要容易沟通,更何况,唐颂和她的联系实在是少之又少。又是唐颂会想,母亲这些年变了许多,让他觉得有点陌生。当然,他也觉得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这让他有些好奇,母亲眼里的他是什么样子。
这个答案,应该不太容易得到。毕竟他连和母亲聊天的情景都记不起来了。
但其实,他也清楚,母亲始终是她的母亲,也一直是那个坚强而美丽的女人,像一朵峭壁上凌霜花。
他们的的父母在十年前离了婚。
那年唐颂二十一岁,诗咏刚刚十八。
家庭的破裂,对于两个已经成年的子女来说,并不是一件完全无法接受的事。从某种程度上看,唐颂和诗咏也已经受够了父母无休止的冷战和争吵。于是,唐颂在大二就申请了去了欧洲访学,就连诗咏,也因为高考之后能够离开这个名不符实的家,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