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ldo;我刚才找蔚护卫要的,驱寒。&rdo;青年声音在雨中响起,清越悦耳。
赵暮染便又抿了一口,递回去,在他接过时想到他的伤:&ldo;你没有关系吗,背后的伤……&rdo;要是知道天气会这样恶劣,就不该让他来的。
宋钊已仰头,闻言看向她,在她注视的目光下往嘴里灌了口酒才道:&ldo;没关系。&rdo;
赵暮染看见他喝酒时滚动的喉结,看见他抬手拭去唇角的晶亮琼液,心头莫名又重重跳一下。
后边传来整队结束的动静,她忙撇开眼,伸手去将靠在树前的红缨枪握住要背背后。可手碰触到冰凉坚硬的枪身时,猛地一下又缩了回来。
戚远就站在边上和蔚明说话,失去支撑的红缨枪重重砸到他脚面,把没准备的戚远砸得直接跳开一步。
一边的蔚明看清凶器:……
郡主居然没握住枪?!
‐‐肯定是幻觉。
赵暮染就感觉到一直注视她的那道目光似乎烧灼了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昨夜的情形,手心似乎也在发烫,被她负在身后。
宋钊看着笑了出声。
很轻,混夹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赵暮染却还是清晰听见了。面对千军万马都没退怯的她,居然有要落跑的冲动。
唇角翘起的郎君走到她身后,拾起那份量不轻的长枪,亲手帮她背到身后。借着此时的彼此相近,他弯了腰,在她耳边说:&ldo;你别不自在,我也从来没有过。&rdo;没有过那种让他如蚁噬,却苏麻愉悦的经历。
宋钊说完便退开。
赵暮染斗笠下的脸霎时通红,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ldo;我去父王那看看。&rdo;
还是落荒而逃了。
宋钊没忍住抵拳低笑,会害羞的赵暮染,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可爱。
山林越往深处走越岖崎,众人一脚深一脚浅,披着蓑衣亦抵挡不住雨水的寒意,身上的衣裳慢慢被湿意渗透。和着汗水,黏黏糊糊贴在肌肤上。
赵暮染扯了扯襟口,侧头看到宋钊稳稳跟在身后,她心头微宽,对初遇他时那种孱弱有所改观。他身体似乎就像他所说,只要旧疾不犯的时候,与常人无碍。或者比常人体力还要更好些。
能在山林中跟着他们疾行,就十分出色了。想着,心头居然有丝窃喜,她眼光哪有她父王想的差。
箭步如飞的安王亦发现了宋钊体能不错,见女儿频频回头,心头对宋钊那点赞赏全部消散,突然往身后喊了句:&ldo;加快速度!&rdo;
整个队列顿时步调变快,宋钊的身形就被许多士兵越过。
安王瞧着淹没在人群的青年,冷哼一声,还以为他真多大本事呢。
可他想法还没落下,就见一道身影穿过士兵,又不紧不慢跟回在了他女儿身后。
安王:……
脸有点疼。
还没得瑟完就被打脸的安王心间郁郁,扭了头只看前方,眼中那分轻视散去,目光微厉。